赵书仁也不催她,冷眼看着任由她哭去;对付一个贱婢,一只六指断掌就够了。
明玉知道这会不说实话,不但她自己无法善了,就是她的家人也逃不过厄运。
她哪里敢哭太久,只哭一会发泄了心中悲哀怨恨的情绪,便抹了眼泪;哑着声道:“老爷,奴婢招。”
赵书仁冷笑一声,冷冷瞟她一眼,静待下文。
“奴婢确实曾悄悄去马厩给大小姐的马喂了点,能够让它兴奋的药物。”明玉虽然明知自己这条命势必要交待出去了,但想到背后那个人的手段,她还是惊得牙齿打颤;好半晌才勉强镇定下来,硬着头皮继续道:“是、是二小姐亲自将药交给奴婢,让奴婢这么做的。”
虽然赵书仁之前也曾猜测是赵紫君在背后残害赵紫凝,可猜测是一回事;真正听到有人红口白牙的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你残害大小姐还不够,还敢污蔑二小姐?你想看到你哥哥的头捧到这吗?”
“老爷明察,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明玉被他一喝,立时又惊得拼命磕头求饶。
赵书仁剜她一眼,又愤怒地哼了哼。不过并没有继续恐吓明玉,而是阴恻恻道:“姑且信你一回,说下去。”
“奴婢说,奴婢说。”明玉已经被他吓得语无伦次了,她死不要紧,可哥哥是三代单传,哥哥一定不能有事。“二小姐担心事情会泄露出去,才亲自将药交到奴婢手里,让奴婢找机会给大小姐的马喂下去;她说如果奴婢不照办,就……就随便找个罪名按在奴婢哥哥头上,到时定让奴婢哥哥生不如死。”
都拿着明玉唯一的软肋来威胁,这一点,他那个女儿跟他的作风还挺像的。赵书仁突然莫名自豪了一把,但想到事情的后果,脸色立时又沉了下去。
听完这话,赵书仁并没有愤怒对明玉咆哮,而是沉默不语。不过看他表情显然已是相信了明玉的话。
他颓然垂下眼眸,伸手去端茶杯端了半天也端不起来;好不容易将茶杯端上手,握着茶杯的五指却一直颤个不停。
明玉伏在地上,眼角瞄见他灰沉如死的表情,见那张极具威严的脸似在瞬间苍老了十岁,顿时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呼。
好半晌,就在明玉以为赵书仁都忘了她存在的时候,赵书仁终于阴沉沉掠她一眼,缓缓地带着死沉气息问:“她是不是让你在医治大小姐腿伤的药里也动了手脚?”
赵书仁沉默半天,除了内心愤怒又悲哀的同时;也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没有大夫诊得出那些药有问题,可没有任何问题,紫凝的腿骨怎么可能在一夕间倒退生长;生生短了一截。
既然赵紫君能收卖紫凝身边的贴身丫环给马下药,自然也能让人在她的药里做手脚。
明玉迟疑了一下,才战战兢兢答,“这个……二小姐倒是没有吩咐奴婢。”
赵书仁皱眉,两眼寒光扫了过去,“实话!”
“奴婢不敢隐瞒。”明玉除了拼命磕头,已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来减轻赵书仁的愤怒,“二小姐除了拿药给奴婢喂大小姐的马,并没有再拿别的药。不过……”
“不过什么?”
明玉悄悄抬头,瞄了瞄一脸郁郁愤怒的赵书仁,道:“奴婢当晚给大小姐换药的时候,二小姐刚巧进来。”
赵书仁冷暴的目光戾气渐重,他剜了明玉一眼,冷声道:“说下去。”
“二小姐说她对白天连累大小姐摔马的事感到很抱歉,所以……所以她要亲自给大小姐换药;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心里的愧疚。”
“大小姐被她诚心道歉的态度感动,就让奴婢将药交给二小姐。”实际上是,赵紫凝有心想磨磨赵紫君的光芒。
“二小姐为了表示对大小姐的歉意,事事都亲力亲为,并不让奴婢插手。”
也就是说,当晚换药的整个过程,明玉被赵紫君支开,远远站到一旁当摆设去。
明玉字字句句都没有指实赵紫君在那些医治腿伤的药做手脚,但这些话串连起来得出的意思,却又每个字都隐含指向赵紫君亲自将残害赵紫凝骨头缩短的药,掺入其中。
明玉这番似是而非的说法,如果换在平时涉及的人不是赵书仁最宝贝的赵紫凝;他肯定不会相信,但凡事情牵扯到赵紫凝;这个当朝丞相的智商就全面下降为零。
赵书仁几乎没有任何疑问的,相信了。
他双眼圆瞪,猛然想站起;可身体却一软,重重跌回椅子里去。
“去,将二小姐押到这来。”赵书仁有气无力的挥手,吐出冰冷无情的一句。
是押不是请,这明摆是定了赵紫君的罪。
明玉将头埋得极低,在赵书仁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吐了口气;淌着血滴的眼睫下,那双眼睛默默转过一抹决绝之色。
------题外话------
赵紫凝已经开始倒霉了,赵紫君离倒霉还会远吗?
肯定绝对不能让她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