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分析;就让人散开围绕着周围方圆三十里内能够藏人的地方展开搜查。嗯,我遇见杜若时,大概是出事后两刻钟内。”
赵晓潼明白,他当时下这个在三十里范围搜查的命令;是通过准确估算的,无论是骑马还是坐马车,两刻钟内在京城中能走的范围并不远。
也就是杜若运气好,碰巧在那个时候遇上他;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与人力,一声令下就让人暗搜了小半京城。
“对方是先将你妹妹迷昏才带走的,他们似乎对这个掳人计划很有信心;将你妹妹带走之后并没有往很隐秘的地方藏,我的人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她。”
这个短时间,其实也花了大半天。也就是赵晓潼与司马晨盘旋在地道里寻找出口的时候,梁泽才见到被人绑走的赵紫茹。
“很有信心?”赵晓潼眼神一冷,重复的声音极低,别人只看见她嘴唇动了动,压根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什么人会对这个看似临时起意的计划很有信心?当然是熟悉她的人了;既然是熟悉她的人,这个计划就绝不是临时起意。
而熟悉她的人,又知晓她昨天悄悄带着紫茹出府的——就只有相府的人。
这一霎,赵晓潼连炸了相府那座富贵牢笼的心都有了。
她真不敢相信,害到紫茹如今这副模样的人,竟然会是她们所谓的家人。
梁泽看着她寒意愈重的俏脸,默默别过头去无声叹了口气。看刚才她哄那个小女孩的时候没有表露一丝不悦或不耐烦;只怕此刻她心里压抑的极度愤怒已然到了极限。
“我找到令妹的时候,是在一所比较简陋的空房子。”梁泽声音很轻很淡,隐隐还透着无奈的意味;似是不愿提起让她愤怒的过程;却又知道依她的固执,他不提不行。
简陋?简陋意味着环境不好,看紫茹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她就想像得出那地方肯定污脏不堪。
赵晓潼袖下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可她苍白俏脸上却没有浮现出一丝愤怒表情。
梁泽叹了口气,他发觉他今天叹气的次数几乎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要多;害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开始迅速变老了,不然怎会莫名多愁善感起来。
他拿眼角瞄了瞄旁边面无表情的清雅少女,端起杯子欲呷口茶压下心头不安;可杯子端上手,他才发觉杯子空了。“那个……晓潼,你别太自责;好歹我们已经将令妹找了回来,她现在这样子大概是受惊过度,给点时间她慢慢会好的。”
赵晓潼看了看他,长睫垂下将眉梢的寒意掩去,“我想知道紫茹当时的情况。”
她眼神无声乞求,梁泽就是故意想要忽略不说也不行。
“晓潼……你这又是何必!”
何必非要知道那么详细!何必非要拿那些不堪的事屠戮自己的心。
赵晓潼定睛看着他漂亮眼眸,慢慢地一字一顿道:“她是我妹妹,亲妹妹。”
无论紫茹遭受了什么,她都有权知道;也必要知道。只有了解真相,她才能帮助紫茹走出噩梦,才能帮助紫茹重新站起来。
而只有知道,她来日对仇人下手才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梁泽闭了闭眼睛,避过她迷蒙而坚持的眼神,“我寻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令妹被堵住嘴与房里一根柱子绑在一起。”他略略顿了顿,俊脸泛过一丝狠厉之色,“当时只有一个叫癞三的男人在里面看守她。”
“那个癞三孤家寡人一个,就是个偷鸡摸狗的无业游民。”梁泽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他是在变相提醒赵晓潼,那个负责看守的男人大概只是为了几个钱,从那个人嘴里应该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
赵晓潼木然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尽管梁泽刻意说得忽略粗糙,尽量粉饰太平好让她心里好受些;可她不难想像当时是怎样的情形。
仅仅如此简单,紫茹绝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凡听闻有人靠近,就立即遏嘶底激动得近乎精神崩溃的四肢乱蹬乱挥,只发出单一的惊恐尖叫声拼命阻止;一旦无人靠近,她又立即充满恐惧抗拒往角落拼命缩,蜷缩成小小一团不住低声呜咽。
她刚才哄了两个时辰,紫茹除了呜咽低头外,一个字也没有说。
这是严重的精神创伤综合症。
她能相信事情真如此简单才有鬼。
赵晓潼闭了闭眼睛,压下眸中寒意,“那个男人呢?”
梁泽扭头往门外递了个眼色,不多时,就有人将癞三扭送到他们跟前来。
赵晓潼盯了他一眼,忽然如疾风般掠了过去,伸腿就往癞三扫去。“啪!”毫无意外,被五花大绑的癞三在她用力一扫之下双膝一软,当即跪了个狗啃屎的姿势。
“说,你对紫茹做过什么?”赵晓潼淡淡的声音很动听,如果忽略她抵在癞三颈动脉的锋利匕首,她不带一丝火气的声音简直有如天籁。
癞三感受匕首贴着皮肤带来的寒气,浑身莫名哆嗦了一下。他瞄了瞄这个看似柔弱可亲的少女,却无意触及赵晓潼狠厉冷酷的骇人眼神。这一看,吓得他差点翻跌在地。
“我、我没做什么。”癞三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强作镇定避重就轻的道:“我就是在屋里看着她,不让她吵闹;顶多、顶多捏捏她,拍拍她。”
捏捏拍拍?当她妹妹是小狗呢?还是当她是弱智的傻瓜?
“没做什么?”赵晓潼眯起眼眸看死人的眼神瞪着三十出头的男人,骤然一声不徐不疾的冷哼。
即使睁着眼睛,她仍忘不了刚才从紫茹身上看到的青青紫紫;再对上面前这张令人恶心的嘴脸,赵晓潼就觉得心底怒火不打一处来。
她瞟了瞟癞三束于背后的双手,丢了个眼神给半夏;然后如无声的鬼影般忽然又飘回座位坐好。
半夏怔了怔,憎恨地盯了癞三一眼,随即没有半丝犹豫转身走了出去。一会她折返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把钝得生锈的柴刀。
她面无表情朝癞三走过去,木然的小脸上除了冰冷,再无其他情绪。
癞三见她满脸杀气拿着柴刀走来,一时吓得连连蹬着地面拼命后退;因为双腿瘫软的他根本连站也站不起来;一边后退一边惊恐地嚷着:“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杀我,你又不是官差,你凭什么杀我?”
半夏连一个鄙视的眼神
-->>(第4/6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