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住他的穴道,苏音蹲下身,开始检查伤口。
难怪假陈放出现的时候,廉颂不许她过去。原来,真的陈放埋伏在暗处。现在,所有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们三个,要怎么回去?
“王爷,留下的那几个侍卫呢?他们也出事了吗?”
“我让他们去找你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只怕他们也……”
担心陈放遇到麻烦,苏音让侍卫分头去找。过去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回来,说不定他们也遭遇了不测。
“就算只剩下咱们,也能平安回去。本王还要给汐儿过五岁生日呢!”
说的轻松,可廉颂明白事情才刚刚开始。他们被困在风波渡口,对手有备而来,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全凭天意。
没有金疮药,苏音找了几味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上。
“伤口太长,他不能动。要不然,你把他背出去吧。河边有个凉亭,哪儿比较安全。”
好不容易把血止住,不能继续留在竹林,要尽快离开。可陈放失血太多,要是伤口崩开,只怕性命不保。
“你扶他上来!”毫不犹豫,廉颂蹲下身。
“王爷,这可使不得……末将自己能走,我可以的……”
“你那儿么多废话,本王命令你上来,少罗嗦!留着你这条命,以后好好给本王办差,就算报答我了。”
“这不合适……”
“陈放,你敢抗命?”侧脸瞪了陈放一眼,吓得他不敢反驳。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不敢靠竹林太近,他们坐在凉亭,生起一团篝火,打算等天亮再想办法。
“刚才多亏你,要不是你气罩开的及时,就该给我收尸了。”
竹林里险象环生,对手太狡诈,廉颂差点儿中了圈套,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他还是心有余悸。当时,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你不是要给女儿过生日吗?什么死不死的?”瞪了他一眼,苏音捞起一个香芋,狠狠砸了过去。
他偏身闪躲,探手接住芋头,慌忙撒手,对着手心不停的吹气,“你想烫死我吗?”
“谁让你胡说八道,活该!”
“我……你不是说你我没有关系吗?我是死是活,跟你有关系吗?我说我的,关你什么事?”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故意说道。
“你既然这么说,那就算算清楚。天清不到七岁,汐儿马上就五岁了,你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呢?要是你不承认他们是你的孩子,就不用付钱。否则,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不就是钱嘛!说吧,你要多少我……”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挥手打断他的话,苏音一本正经,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当初,我在休书上写的很清楚,你的所作所为导致我们感情破裂。按照东唐律法,你必须支付精神损失费、赡养费还有孩子的学费。你那么有钱,我却一文钱都没看到。你怎么有脸给孩子们当爹?”
女子在东唐的地位很高,即使女儿出嫁,父母死后,也能从娘家分到财产。女子休夫,可以得到高额的补偿金。
“你写了吗?”
“当然!不信的话,你自己回去看看。”
“休书我就在我身上,我现在就看。”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廉颂却没有打开,又揣了回去。
“你怎么不看?”五年来,他一直把休书带在身上?
“我就从来没看过,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眉眼一矮,她轻轻拨动篝火,没有说话,心里掠过一重暖意。
信封颜色陈旧,蜡封的印记却完好无损,没看过休书,却贴身带着,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本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廉颂暗自懊恼,又无计可施。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局促,一下子僵住了。
陈放在一旁装睡,暗暗着急。
眼看王妃就要回心转意,王爷怎么不说话了?多好的机会啊,真是急死人了!
偷眼打量他俩的神色,却意外发现远处黑影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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