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稳稳落地。华服女子冲过去,顾不上道谢,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没事儿,别怕,娘在呢。不怕,不怕……”
片刻过去,冷天清才回过神儿来,伏在母亲肩头,“娘,我不怕……”
“乖……”
上下打量,确定儿子没有受伤,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望见身旁的男子,连忙福身,“刚才多亏唐公子,多谢了。清儿,快谢谢唐叔叔。”
“谢谢唐叔叔。”
站在母亲身边,他惊魂未定,显得十分乖顺。
“举手之劳,冷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唐公子气质儒雅,衣着华美。微微一笑,嘴角漾起两个酒窝,为他俊美的面容,平添了几分亲和。
唐家是三江首富,生意遍布江南各地,与漕帮交情很深。
而这个人就是唐家的当家人唐风。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谁家的野孩子,知不知道马上坐的是谁?惊了他的马,你们该当何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过来赔礼!”
说话的是个校官,他手里拿着马鞭,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走到他们背后,不由分说,对准孩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鞭。
“你干什么?”
抬手抓住鞭梢,华服女子柳眉倒立,稍一使力,校官便被震了出去。倒退了数步,他才勉强站稳。
家丁也不是示弱,哗啦啦围上来,把他们护在身后。
“你们是谁家的奴才,敢在王爷面前撒野,你知道他是谁吗?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活腻了吧!”
“无论天下谁做主,都不能得罪漕帮,这是规矩。本公子很想知道,什么样的主子能调教出这么愚蠢的奴才?”
刷的展开折扇,唐风气定神闲,语调满满的都是戏谑。
“当街纵马,差点儿撞伤了孩子,还放疯狗出来撒野。看起来,你家主子已经习惯了仗势欺人。只可惜,他来错了地方。”
“娘,你的手流血了。”
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溢出,冷天清大惊失色。
“皮外伤,不碍事。”掏出帕子随意裹了裹,她抬眼望去,与马上男子四目相接,突然怔住了。
“本王来的正是时候。”
刚才情形太乱,廉颂没有看清,而今仔细打量,他禁不住喜出望外。
五年不见,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相反,更添了几分成熟、妩媚。她眼神闪躲,有些不知所措,很显然她就是苏音。
“唐公子,何须跟这种人争论。既然清儿安然无恙,就不必计较了。”
心头收紧,一股寒意袭遍全身,强压住内心的慌乱,她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平静的说着。
他怎么来了江阳?
据苏音对他的了解,没有重大的事情,他很少离开昭平。江南向来安定,就算有小股水匪作乱,也不需要惊动昭王。
这次南下,他有什么目的?把冷岩关进府衙,难道是他的意思?
“夫人海量,在下佩服。您的手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找个大夫给瞧瞧?”并不理会马上男子,唐风面露关切,话语温和。
“也好,那就有劳了。”
身子一歪,苏音险些站立不稳,幸亏他眼疾手快,扶着人站稳。她脸色不太好,个,该不是病了吧?
“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有点头晕……”
偷眼望向廉颂,她只想尽快脱离他的视线。不论他南下的目的是什么,都要加倍小心。
“来人,把这位夫人请到驿馆,找最好的大夫医治。”好不容易找到他们母子,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兵丁一下子涌了上来,把苏音等人围在当中,分开人群,就要把他们母子强行带走。察觉到势头不妙,唐风把护着他们,不住的往后退,打算伺机逃走。
“这位夫人,本王冲撞了令公子,只想表达一下歉意,没有别的意思。”
“兄台,如果你诚心道歉,就该问问冷夫人的意思。而不是以多欺少,恃强凌弱!”冷冷呵斥,他说的毫不客气。
“冷夫人,你的意思呢?”看也不看他,廉颂望着苏音,沉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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