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突然手上一紧,紧接着视线倒转,等苏音回过神来,看见的却是他面无表情,冷冰冰的面容。
“你……”脸色苍白,她没想到廉颂会反应这么大,这个人到底怎么了?
“怎么起这么早?”
扶着人坐起来,他缓和了口气。
“昨晚你没回去,我过来看看。熬夜伤身,眼疾刚刚痊愈,你要注意休息。万一复发,就没那么容易好了。”
“知道了。”
扫了一眼堂上的东西,盘桓在廉颂心头的阴云渐渐消散。握住她的手,轻轻把人拉进怀里。
伏在他肩头,苏音总觉得不一样了。
两个人之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墙,明明近在眼前,却抓不住、摸不到。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令她心慌意乱。
彼此小心翼翼,谁都不提项圈的事情。
廉颂没有追究图案的来历,只是让工匠重新给清儿打了一个。又过了半个月,冷岩不断传来消息,却迟迟没有回来。
三月二十六,苏音带着儿子进宫给顾太妃贺寿。
车驾驶出宫门,突然下起了大雨,一个白衣男子不知从哪里冲出来,车夫慌忙勒紧缰绳,强行收住了去势。
挑起车帘向外张望,药箱摔得七零八落,一个人坐在地上,浑身被大雨淋透,十分狼狈。
车夫走过去,抬脚踢了踢了那个人,“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吗?惊了上面的贵人,你担当得起吗?没见识的东西,还不赶紧滚!”
“让他上来吧。雨这么大,咱们送他一程。”
背着药箱,也是用宫里出来,他憨头傻脑,没穿官服,应该不是太医,难道他就是钱本初?
真要是这样的话,可以借机探探虚实。
“王妃看你可怜,要把你送回去。别跟个傻子似的坐着了,还不谢恩?”扫了他一眼,车夫低声斥责,一脸嫌恶。
“是是是。”
连滚带爬走到车架前,他拱手施礼,说的毕恭毕敬,“小的无意冲撞,还请王妃见谅。王妃仁厚,施以援手,请受小人一拜。”
“外面雨大,你进来吧。”
靠着车帘坐下,雨水滴滴答答往下淌,不一会儿他脚边就多了一圈水儿。窝在母亲怀里,清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看你背着药箱,莫非是个大夫?”把毛巾扔给他,苏音缓缓问道。
“王妃慧眼,小人是个大夫,开了间药铺叫回春堂。”摸了摸脸上的水,他不敢抬头,一五一十的说着。
“你叫什么名字?进宫给哪位主子看病?”
果然是他!陈放查的没错,他的确是个老实人。可这么老实的人,为什么会把木宗的药方献给太后呢?
他是个大夫,不会不知道那张药方的作用,是什么理由能让他铤而走险呢?
“小人钱本初……才疏学浅,不配给主子看病……这次进宫,是因为几位老乡病了,才来帮忙的。”
吞吞吐吐,他神色慌张,始终不敢与苏音对视。
“太后娘娘身体如何,她早晨起来还咳嗽吗?太医院的太医说,她肺燥、肝火旺,依你看,太后娘娘得了什么病?”
微微一笑,静静的看着他,苏音的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
此话一出,他更加慌乱,心里七上八下,双手绞着毛巾,不知该怎么回答。沉了片刻,他颤巍巍的开了口。
“小人没有给太后娘娘看过病……不知道她老人家……”
“要在帝都混下去,你需要弄清楚,东唐到底是谁做主?如果连这一点儿都看不清楚,你的医馆就不用再开了,还是回乡种地去吧。”
“东唐是昭王说了算,小人明白的。”望了她一眼,钱本初一个劲儿的点头。
“没有什么能瞒过王爷的眼睛,所以你最好实话实说。”目光清冷,苏音脸色沉寂,看不出喜怒。
“有什么话,您尽管问,小人不敢有所隐瞒。”眉心紧锁,他得罪不起昭王,可这事儿要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也饶不了他。
“太后找你进宫干什么?”
“太后娘娘宣召小人进宫,是为了……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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