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盯着面前的女子，虞烈十分后悔，当初她昏倒在沙漠里，就不该救下她。如果她死了，就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廉颂到底哪里好，能让她这么死心塌地？
失踪两年，他音信全无，苏音居然替他保住了家业，还给他治好了眼睛。说到底，都怪苏娅无能，要是她出手够准，廉颂就不会活到今天！
“昭王妃，本相是皇上钦点的右丞，你知道拘押朝廷命官是什么罪过吗？”
“拘押？真不愧是宁王，见多识广！可是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让我怎么承受得起呢？”装出一副惊慌的模样，苏音一开口却满是戏谑。
“既然知道承受不起，就让你的人张开。不然的话，别怪本相不给昭王面子。”
哼了一声，虞烈不想跟她多说。
很显然，这是廉颂设计好的圈套。
借款文书是假的，账册也是假的，那些将军都在帮他说谎。
而今国库空虚，只能维持日常开销。
这个时候，他煽动将领讨要军饷，如果虞烈处理不当，就会引起兵变。真是那样的话，他必死无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今天只想要一句话，这笔钱朝廷给不给，打算什么时候给？”
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苏音眼波流转，淡淡的笑了。
“本相再说一次，这是各位将军向荣家票号借的银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朝廷没有理由与替他们还钱。他们从户部领了军饷，又去荣家票号借钱，这不合规矩。银子的数目再大，也跟朝廷没有关系。”
沉了沉气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留情面，一板一眼的说着。
“如果朝廷把这笔钱还了。开了这个先例，官员纷纷效仿，岂不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看来，宁王确定各部将领领到了军饷？”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本相有户部账册为证，难道这还好会有假吗？”
此话一出，立刻?
?来吕掌柜的嘲弄，“户部账册最不可信。右丞，说句不中听的话，您要是把户部账册当真，就输了。”
“本相在跟昭王妃说话，轮得到下人插嘴吗？昭王妃，你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吗？”
脸色一沉，他厉声呵斥，说的毫不客气。
“打狗还得看主人。宁王，你难道不觉得做的太过分了吗？吕掌柜祖上是荣家元老，连我都要敬他三分，你凭什么对他呼三喝四？”
目光冷凝，她板起面孔，周身气势陡增，让人不敢逼视。
“谁都知道，官员会准备两份账册。一份真的，一份假的。假的用来应付了事，除非党羽头目，否则谁也看不到真账册。你知道太子党为什么会一败涂地吗？因为有人出卖了他们的账本。”
“昭王妃是在暗示，只有找到真正的账本，才能知道军饷的真正去向？”
说的轻巧，要理清十年的账目，没有三五个月绝对行不通。
十官九贪，一旦开始查账，会有无数官员落马。他刚上任不久，就大动干戈，整饬吏治，这么做等于跟百官为敌。
惹下众怒，万一廉颂趁机落井下石，他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知道。作为荣家的当家人。我只希望宁王尽快查明真相，把荣家的钱还清。”
扫了他一眼，苏音气定神闲，态度不温不火。
“本相会派人彻查，以后如有叨扰，还请昭王妃赎罪。”
要想办法证明账册是假的，那么荣家就完了，看她还怎么得意？
“我要的是钱，如果被我知道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想对荣家不利，我绝不会手下留情。”静静的看着虞烈，她冷冷威胁。
“告辞。”
“好走不送。”
她轻轻挥手，吕掌柜就让开了道路。虞烈走后，他心里惴惴难安，走到苏音近前，低声说道。
“大小姐，那些文书和蹦和账册都是假的，是刚才王爷派人送来的。王爷这么做，您事先知道吗？把荣家牵扯进来，要是老夫人闻起来，您打算怎么解释？”
“这么大的事情，我事先当然知道。至于奶奶那边，我自有办法，你就不要担心了。”
如果廉颂跟她商量，她一定不会同意，
可事关重大，别家票号没有官府背景，用不着虞烈出马，就会实话实说。所以，这件事只能她来做。
到了这个地步，除了硬着头皮死扛，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只不过，她担心的不是这个。
“告诉下面的伙计，从今天开始，要加强戒备。你要把账册和文书保管好，千万不能被人偷走。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些账本是别人送来的？”
“那人来的时候，是柱子领他进来的。”
把前后的事情仔细回忆了一遍，吕掌柜才继续说道。
“可来人穿着便装，柱子并不知道他的来历。东西被他揣在身上，外人不会猜到他是来送东西的。”
“那就好。你把东西收起来，抽空看看账册有没有漏洞，如果有，尽早弥补。”
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廉颂做事滴水不漏，否则票号突然少一两个人，一定会引起虞烈的怀疑。
听说，他从瀚海国带来了不少帮手，这些人做事不择手段，必须小心应对。
“是。”
吕掌柜转身离去，没等他开门，廉颂推门走了进来。他急忙收住脚步，躬身施礼，“见过王爷。”
“免了。”
吕掌柜走后，廉颂挨着她坐下，凑到她面前，一把摁住翡翠算盘，“又生气了？事先没跟你打招呼是我不对，这不是给你赔罪来了吗？”
“虞烈刚走，你就来了。说的这么顺，早就准备好了吧？”
推开他，苏音晃了晃算盘，纤细的指尖微动，继续算账。碧绿的珠子，配上水葱般的玉指，让人错不开眼目。
“为了不还钱，虞烈抵死也不会认账。会想方设法给荣家票号安一个坑骗朝廷的罪名。你要对付他，我不反对。但是，你不能让荣家替你挡雷，要是荣家出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点，我早就料到了。你放心好了，他最怕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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