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一,廉颂与苏音启程赶往帝都。
据可靠消息,为了掩人耳目,虞烈和苏娅乔装改扮,绕道昭平,秘密进关,正在逃往帝都。
马车宽大,襁褓里的婴儿睡得很香。他眉目清秀,跟苏音有几分相似,皮肤白嫩,脸颊泛着粉嫩的红晕。
十天下来,廉颂能看到些许光亮,但非常模糊,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
余毒已经清除干净,可他还是不见好,这下可急坏了苏音。
她不擅长治疗眼疾,加上心疼廉颂,下药、施针非常谨慎,不敢冒险,给他下猛药。想让他好起来,只能另请高明。
思前想后,她让冷岩回了一趟千叶山,请来了神医于墨白。
他是药圣的得意弟子,医术高绝,但脾气古怪。各国君王都想请他出山,无论出多高的价钱,他都看不上。
这一次,听说给廉颂治病,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冷岩。
本以为会大费周章,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万一于墨白不合作,就把人打晕扛走。等他见到廉颂,再想办法逼他就范。
谁成想,他居然这么爽快。这令冷岩十分意外,不明白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十二月初九,苏音在姑臧驿馆见到了神医于墨白。
他一袭白衣,玉簪束发,站在院子里,凭风而立,衣诀飘飘,实在惊为天人!一出场就锁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苏音慢慢走到他身旁,阿秋才回过神来,急忙跟了上去。
“这位就是一指定生死的于神医吗?”
别人诊脉用三根手指,但于墨白只用食指,搭脉片刻,就能知道对方得了什么病,能不能治好。如果得了绝症,还能活多久。
行医几十年,他从没出过纰漏,这对大夫来说,非常难得。
因为修道的缘故,看上去,他跟廉颂差不多年纪,甚至比他还要年轻。这种错觉,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真正的年龄。
“早就听冷雨提起,昭王妃机缘深厚,能借助九转玲珑丹重生。从前在下只是听说,今天总算见到活的了。”
此话一出,冷岩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
难怪他会答应的那么痛快,原来是为了来看苏音。这个老东西,活了一把年纪,竟然这么不着调!
要是于墨白敢打她的主意,一定要他好看!
“希望没有让您失望。于神医,里面请。”微微一笑,苏音侧身相让。
声线温润如玉,他举止得体,步态翩翩,简单的动作被他做出来,都令人错不开眼,这个于墨白的确不简单。
“王妃请。”
他们进去的时候,陈放正在给廉颂念奏本,听见脚步声,他急忙迎了出来。见到白衣男子的一刻,他也愣住了。
“陈放,这位是于神医,是我??是我请他来给王爷看眼疾的。”
“王妃,于神医,里面请。”
不想让他进去,可看在王妃的面上,陈放没有发作,板着脸让开了道路。
一个虞烈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于墨白比他更像妖孽。幸亏王爷看不见,不然的话,这一次非血溅当场不可。
个没心没肺的冰晶兽,冷岩把这么个东西带回来,这不是存心添乱吗?
走进书房,一位华服男子居中而坐,一袭紫色蟒袍,金冠束发,面容俊逸,如同貔貅下凡,威严的气势让人不敢正视。
不愧是人中龙凤,双目失明还这么霸气,果然不一般。
“在下于墨白,见过昭王。”
“来人,看座,上茶。”扫了他一眼,廉颂沉沉开口。
一道白色的影子跳入眼帘,模模糊糊,看的并不清楚。但他听的出来,此人功力深厚,生的极好。
只可惜,他是个男人,好皮囊对他没有用处,反而会惹来不少烂桃花。
如果他是个女人,也未必会有好结果,万一成了红颜祸水,谁沾到他,都会倒霉。
摆好茶点,阿秋借机多看了他两眼,就退了出去。廉颂低头品茶,一语不发,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觉出气氛不对,苏音缓缓开口。
“于神医的医术很好的,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他住在千叶山,我让冷岩把他请来,是想请他给你看看眼睛。”
哼了一声,他依旧面无表情。
“既然昭王不欢迎在下,那我就告辞了。有幸见到王妃,在下也算不虚此行。”笑意清浅,令人如沐春风,于墨白起身就走。
让冷岩把人追回来,苏音猛戳廉颂的脑门,低声斥道。
“你怎么回事?想再也看不见吗?我好不容易把人请来,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他是神医,脾气古怪很正常。你是个病人,难道要大夫求你吗?”
“从小到大,都带大夫巴结本王。他不怀好意,眼睛贼溜溜的,比虞烈还不是东西。让他给我看病,我不同意!”
听他声音,就知道于墨白比虞烈生的还好。一个大男人,长得那么好,不是妖孽,是什么?
一看就是个骗财骗色的祸水,他要是敢留下,就杀了他!
“净瞎说!你看不见,怎么知道他没安好心?”他酸溜溜的样子,苏音轻轻的笑了。
“听还听不出来吗?”
“你是嫉妒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吗?”
玫朵强娶他的时候,她还帮廉颂解围,事后也没有跟他计较。于墨白是来给他治病的,他何必这样呢?
“谁都知道于墨白脾气臭。冷岩请他,他却一口应允。你难道不认为这里面大有文章吗?”
冷哼了一声,他振振有词,说的煞有其事。
“越国国君病危的时候,婉容公主让人带着厚礼,在他门口守了七天七夜,他却见死不救。把方冰接回北元之前,方霸先亲自登门,请他给方冰看病,可他避而不见。达官贵人,他统统瞧不上,为什么偏偏给我看病呢?”
“越国国君是个短命鬼,就算他出手,他也活不长,何苦去救他呢?方冰就不一样了,她不是好人,活该她满身是病。你就不同了……”
挥手打算他她的话,廉颂冷冷说道,“依我看,他是冲着你来的。”
“我们素未谋面,他对我能有什么企图?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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