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王府,秦太妃拦住廉颂,刚要开口,就被他抬手打断。
“母妃,儿臣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但是,万一荣馨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是谁,都要死,儿臣绝不会手下留情。”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他快步离去。
“你!”唤过莲儿,她压低声音问道,“确保万无一失吗?哀家不希望看到意外。”
“回禀太妃娘娘,都安排好了,绝对没问题。”点了点头,她说的笃定。
冲进寝阁,就看见苏音蜷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她痛苦的闭着眼睛,发丝黏在脸上,额头冷汗密布,瑟瑟发抖。
“苏音,苏音……”
她的手很凉,浑身战栗,气息微弱,怎么会弄成这样?呼唤了许久,她都没有反应,廉颂心里咯噔一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半个月以前,她只是受了皮外伤。吃了你半个月的汤药,人就变成了这样?你给本王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人踹倒在地,踩住林太医的胸口,他冷冷逼问,心疼的只想杀人。
“回禀王爷,半个月之前王妃就有滑胎的迹象,微臣绞尽脑汁想保住孩子,可几服药下去,还是不见好。后来,微臣才知道不久之前,王妃中了奇毒,解毒不及时导致余毒未清,与汤药的药性相克,只怕……”
“她会怎么样?把话说清楚,别绕弯子!”
“只怕强行保胎,王妃和小王爷都性命难保。形式紧急,还请王爷决断,微臣也好及早用药,免得王妃受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慢慢加重力道,廉颂目光冰冷,让人不敢正视。
“微臣的意思是……一旦胎死腹中,王妃性命堪忧。可如果这一胎保不住,王妃会落下病根,以后就再也当不了母亲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他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林太医是母妃的心腹,他的话不能全信。
可是廉颂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都会闹得无法收场?这一次是意外,还是有人动了手脚?是苏音有意隐瞒,还是有人想利用这一点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发生车祸之前,她究竟知不知道已经有了身孕?
以她的细腻,如果有,她不可能没有察觉。要是事先知道,她就不会让大夫开安神的汤药。
假设她不知道,车祸当天苏醒以后,她激烈的反应就在情理之中。
真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是谁做的呢?元凶这么做,只是离间这么简单?必须把事情查清楚,不能就这么算了!
“去,把荣家药铺的大夫找来,把林太医押下去。”
理清思绪,他慢慢冷静下来,沉沉开口。
荣家药铺的大夫是荣家的家奴,他们不会对苏音不利。
“让那?让那些大夫按照药方,比对药渣。谁发现里面有不该有的东西,本王必有重赏。如果什么也找不出来,就把脑袋留下!”
如果药方没有问题,从药渣里或许能找到线索。
万一是林太医做的,幕后主使也就不言而喻了。母妃这么做无非是想赶走苏音,让他另娶别人。
虽然是为他着想,可她手段歹毒,实在太过分了!
半个时辰过去,荣家药铺的大夫退出寝阁,与廉颂耳语了几句,便退了出去。走进寝阁的一刻,他愣住了。
穿戴整齐,苏音的气色很好,与刚才病床上的判若两人。她坐在贵妃椅里,静静的看着廉颂,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你没事……这真是太好了,可你刚刚……”
“坐下,等看完这两样东西再说。”
挥手打断廉颂,她从怀里摸出两摞纸张,放在矮脚桌上。端起茶杯,悠哉游哉的品茶,不去看他。
一份是王府大夫的供词,另一份是府衙仵作的检验报告。
他猜得没错,温补保胎的药方没有问题,林太医却是按照另一份药方抓的药。
喝了他开的药,身体再好的人,也架不住猛烈的药性。不仅孩子保不住,大人也会死。即使没有病,也会信期提前,死于大出血。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早告诉你,你会相信吗?不亲眼看到事实,你会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吗?林太医做的,就是秦太妃的意思。他是你的生母,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怎么敢跟你摊牌?”
倒了杯茶递到他手边,挑眉望来,苏音语调平缓,不紧不慢的说着。
“王爷,现在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在。该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可依我看,这件事还是你们母子二人私下解决,我这个外人不方便插手。如果你非要问我的意见,就把她送到乡下,让她去那儿颐养天年吧。”
点了点头,廉颂既内疚,又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不同意休妻,母妃竟然想出了这种办法,让他们夫妻反目。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她还想杀了苏音。
她怎么可以这样?真是太让廉颂失望了!
出了这种事情,让他以后怎么面对苏音?万一被母妃得了逞,廉颂岂不是要误会她一辈子?只想一想,他就觉得后怕。
“你到底有没有……”
沉默了片刻,廉颂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可刚一开口,便又被她打断。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不着急,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等你处理好眼下的事情,我再告诉你。”
轻轻捂上他的嘴,苏音不恼不怒,话语轻柔,笑颜如花,眼波流转,丝丝惑人心意。
“秦太妃还等着你呢,快去快回。别让我失望,要是处理不好,我可会生气的。”
“好。”
出了寝阁,他禁不住开始发愁,难道真要把母妃送回乡下养老吗?
她是堂堂太妃,从来没有受过委屈,也没有输给过任何人。即使面对当今太后,她也毫不逊色。可这一次,她做的太过分,险些害死了苏音。
到底该怎么办呢?
走进大厅,秦太妃已经找来管家,安排王妃的后事。看见廉颂脸色阴沉,她不由暗喜,却不动声色。
“母妃,您这是干什么?”
屏退左右,偌大的厅堂只剩下母子二人,他才故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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