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平城里倒是有几家药铺,什么药材都有。附近只有一个土郎中,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都找他。”
隆平有鼎升客栈,但那儿人多眼杂,要是走漏了消息,就麻烦了。再说,霍修和尼坤的手下都见过她,不能贸然进城。
先给他治好外伤,内伤以后慢慢调理。条件有限,只能将就了。
既然要住下,就要打消孙婆婆的疑虑,免得她胡思乱想。
土郎中走后,屋里没有别人,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眼练练,低声乞求。
“孙婆婆,我随身没有多少银子,这根簪子您先拿着。我们见过劫匪的脸,要是他们知道我们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要是有生人问起来,还请您替我们保密。我跟相公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您就帮帮我们吧!”
“快起来,老身答应你,快起来,快起来。”
五天过去,廉颂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苏音趴在床头,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
“你醒了!”
猛的抬起头,他醒了,总算醒了!
“这是哪儿?咱们怎么会在这儿?那两个灵兽呢?”稍稍一动,浑身就疼的散了架。话一出口,就被苏音捂住了嘴。
“我们在隆平,离霍修的大营不到二十里。”听了听廉颂的脉象,她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跟老婆婆说你我都姓方,被劫匪追杀,才逃到了这儿。他们老两口都是好人,暂时没人知道我们在这儿。”
“我睡了多久?”
想来,那天他们掉进了仙女湖,被水冲到了过来。可躲在这儿,不是长久之计,早晚会被人发现。
“五天。”
“云阳道人和冷岩应该快到了,咱们再等等。当天,我记得好像有什么炸了,咱们都被震了出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不知道。我也纳闷呢!”
眉眼一矮,苏音拿过药碗,给他喂药,没有说实话。
换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月灵石不见了。回想起当天月灵石异常躁动,大概因为沾了她的血,彻底毁了。
这些天,她提心吊胆,盼着廉颂醒过来,可又怕被他知道月灵石不见了。
“咱们是怎么过来的?”
隆平距离仙女湖下游至少有三十里,周围有没有人家,她也受了伤,总不会是苏音把他背过来的吧?
“……你人事不省,又不能我扔下你不管,我不背你,还能怎样?”
扫了廉颂一眼,她一脸满不在乎。
握住苏音的手,他猛的把人拉到近前,蹭着她的双唇,重重吻了下去。
又过了十天,廉颂已经能下地,精神越来越好,看着苏音忙里忙外,既心疼,又感激,心里暖暖的。
“孙婆婆说村里有人要去昌平卖山货,咱们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可靠吗?”
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他内伤未愈。一旦遇上什么麻烦,只怕苏音一个人应付不来。
“隆平的山货确实比较出名,我在昌平货站见过货主,跟村里那个送山货的是同一个人。”咬了咬下唇,她说的笃定。
半个月了,冷岩和云阳道人还没找到这儿。呆的越久,她心里越慌,不能再住下去了。
转天,苏音和廉颂就跟着运送山货的马车上了路。走到边境,就被一票西齐的兵丁拦了下来。
“这位军爷,一点儿小意思,请您笑纳!”
递上一锭银子,货主满脸堆笑,只要给了钱,当兵的就会放行。
“车上装的什么?”
“山货,这些送给您,拿回去做个下酒菜!”从车上拎下一个口袋,他笑吟吟的说道。
“那两个人是谁?看着面生。”
马车后面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穿着粗布衣裳,一副伙计打扮。他们低着头,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他们是我雇的伙计,头一次来,不懂事,您别见怪。还不快点儿给军爷行礼。”他急忙给苏音递了个眼色。
“小的见过军爷!”拽了拽廉颂,她粗着嗓子,躬身施礼。
“过去吧!”
“有劳军爷,有劳!”
马车还没过界碑,另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们站住,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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