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说些什么呢?
在帝都,为了救走霍修,她跟廉颂闹得不欢而散。可他非但不感激,反而变本加厉,一再的攻打东唐,不肯退兵。
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让苏音怎么面对廉颂?
“快去吧!要是知道拦他的人是你,他还不乐疯了。”对着门口努了努嘴儿,秦牧之催促道。
“那你好好休息,伤口别沾水。”
走到帐外,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了进去。
此时,廉颂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看也不看来人,冷冰冰的开了口。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军医也敢指挥本王的兵,谁给你的权利?你长了几个脑袋?说,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又奉了谁的命令?”
猛的坐起身,目光如刀,他盯着来人,杀气腾腾,令人不敢逼视。
面前的女子蒙着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昭平的疫情刚刚好转,这么做,是为了防止瘟疫传染,并没有别的意思。”
心头一紧,苏音咳了几声,声音低哑,缓缓解释。
“你是女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是谁允许你在本王的地盘指手画脚?知不知道,擅自调兵是什么罪过?”
啪的一拍桌子,他说得极不耐烦,冷冷质问。
静静的望着廉颂,本想亮明身份,却被他的话堵了回去。眼底一酸,她觉得十分委屈,只想尽快离开。
“昭平起了瘟疫,是我自己过来的……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告退了,外面还有许多伤兵需要照顾。”不等他回答,苏音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站住!站住!没有本王的命令,你怎么赶走?来人,把那个女的给本王抓回来!”
异常愤怒,廉颂一张震碎书案,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王爷,您这是……”
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狼藉,陈放愣住了。难道他跟荣姑娘又吵起来了?
扫了他一眼,廉颂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您见到荣姑娘了吗?”
放下托盘,他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苏音的影子,不由心下好奇。她人呢?怎么才来一会儿就走了?该不是真闹翻了吧?
“什么荣姑娘?哪儿来的荣姑娘?”
陈放这么说,难道是苏音来了吗?她在哪儿?她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您刚才不是见过了吗?荣姑娘在昭平呆了小半年,这几个月多亏了她,瘟疫才被控制住,否则,末将都……”
话说到一半,廉颂已经没了了踪影。
天色擦黑,火把跳跃,营帐里人影绰绰,他冲进后营,仔细寻找,也没有找到苏音。她去哪儿了?
“你看见那个女大夫了吗?”随后拉过一个兵丁,他沉声问道。
“没有……”摇了摇头,他却指向不远处的库房,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爷,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不然女大夫要生气的。”
“你去吧。”
等告密的士兵走远了,廉颂才走进了库房。里面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一个纤细的人影。
悄悄靠过去,拦腰把人抱进怀里,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腹部一凉,粘稠的血液慢慢涌了出来。
那人身法极快,回身接连刺出数刀。廉颂挥出一道掌风,把人震了出去。紧接着赶上前去,与他站在一处。不多时,他就落入下风,无力还击。
“你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偷袭本王的?”扣住他的脉门,廉颂沉声质问。
“难道我不能杀你吗?你欺师灭祖,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跟西齐北元打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你这个魔鬼,早晚会有人替我杀了你!”
“你是庄弗吟的手下?”
没几个人知道他跟庄振霆的关系,他年纪轻轻就知道这么多。看来,他跟庄弗吟的关系不简单。
据说,她被苏音送去了西齐,莫非她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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