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一口回绝,就是抗旨不尊,皇上可以治他的罪。如果他答应,苏音跳得不好,或是写的太糟,都会让东唐颜面尽失。
廉颂啊廉颂,不管你怎么选,都对你没有半点儿好处!
别人不清楚,方冰却得意的不得了。苏音遍体鳞伤,她连步子都迈不开,要怎么跳?这下有好戏看了。
她脸色潮红,一定是酒劲儿上来了。过不了多久,她整个人都会浮肿。这个时候,母后还让她跳舞、写对联,简直欺人太甚!
廉天澈有心阻拦,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廉颂身上。
“听凭皇兄吩咐。”
他的一句话,让苏音的心凉了半截。
刚才廉颂还替她挡酒,转眼间,他就像平常一样冷酷。他明明知道她身上有伤,怎么可以答应呢?
输人不输阵,她把心一横,狠狠咬了咬牙,想赶鸭子上架是吗?那就瞪大眼睛瞧仔细了!
宫人抬来五尺见方的大鼓,布置好一切,把水袖递给苏音,默默退了下去。
“昭王妃,请吧。”王琳得意洋洋的看着她,摆明了等着看她的笑话。
“是!”背过身套上水袖,她用金针封住了几处大穴,阻止酒意发作。
深吸了一口气,她一跃而起,轻飘飘的跳上鼓面,传来咚的一声脆响。
水袖飘飘,姿态婀娜,裙摆翻飞,恍若仙子。
她的脚步时快时慢,时重时轻,每一次跳跃、落地、旋转,都能带起鼓声雷动,与舞姿配合的天衣无缝。
众人看呆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在鼓上起舞,人美,舞美,鼓声更美。
方冰呆若木鸡,难以置信。那是苏音吗?她昨天被毒打了一顿,怎么可能跳得起来?
几近尾声,她挥动双臂,用水袖做笔,在纸上落下一副对联。
喜结连理携白首,百年好合不相离。
横批,永不错付。
就在大家为她的才华和舞姿倾倒的时候,鼓声嘎然止住,苏音稳稳落地,对着御座上的皇上微微福身。
“臣妾献丑了。”
“好,好!”方准站起身,连连鼓掌,“昭王妃的舞知应天上有,人间那有几回寻!”
她的舞跟她的人一样,散发着一种魅力,令人过目难忘。她跟着廉颂,未免太可惜了。
“对联写的不赖。”冷哼了一声,王琳慵懒的拍了拍手。
在座的其他人嘴巴紧闭,没有一个敢喝彩,掌声稀稀拉拉,气氛骤然冷却下来。
皇上和皇后处处找茬,却没占到昭王夫妇的便宜。只盼宴席快点结束,这么坐着,简直是活受罪。
心里咯噔一下,廉天澈没有鼓掌,他看懂了横批的意思。吉庆街的事,还是被她识破了。
她是在用对联告诉他,她苏音此生错付良人,希望太子永远尝不到后悔的滋味。
愈合的伤口崩裂,撕扯的疼痛让她双手攥紧袖子,握的指甲发青。她不敢解开穴道,无论如何,都要忍到宴会结束。
脸上始终挂着慵懒的笑,廉颂揽着她的腰,凑到她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暧昧的姿态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大婚当天,昭王把王妃抱进了王府,当众亲吻盖头。
今天,他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王妃举止亲昵。他是故意秀恩爱让太子吃醋,还是真情流露?
苏音再漂亮,也是太子用剩下的女人,难道他就一点儿都不在乎吗?
“永不错付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在跟情郎摊牌吧?”
“王爷,臣妾听不懂您的意思。”怯生生的瞟了他一眼,苏音娇羞的笑了。
“别跟本王装糊涂!是不是吉庆街的事儿,让你伤心了?那个横批,是你给他的暗示。你想跟他一刀两断,对不对?”大手慢慢收紧,廉颂冷冷逼问。
“王爷一定要这么认为,臣妾也无话可说。”素手一推,轻飘飘推开廉颂,她半怒半嗔的白了他一眼。
肺都要气炸了,方冰心里暗骂,苏音,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男人**,真恶心!
廉天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苏音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必须找机会跟她解释清楚。吉庆街的事,不是他的意思。他怎么舍得伤害她呢?
“太子殿下,太子妃请您过去。”宴会接近尾声,内侍监仗着胆子走了过来。
胃里阵阵反酸,苏音起身离席,捂着嘴巴快步走了。
时机刚刚好,廉天澈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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