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天澈的性格,绿柳庄失手,肯定会想尽办法与她联络。
急着要证据扳倒昭王的太子不着急,保命的廉颂也不着急,是那份证据不够分量,还是他们被别的事情绊住了手脚?
“王妃,王爷此刻就在灵堂。”屋里漆黑一片,陈放催促道,“王妃,王爷有请。”
苏音极不情愿的跟着陈放来到灵堂,与大婚之夜一样,除了廉颂和她,再无旁人。
强大的威压让她后颈发凉,手心冒出一层冷汗。
他深更半夜的把她叫来,会有什么事?总不会是他在外面受了气,想拿她当出气筒吧?
“明天她出殡……她入土之前,本王需要你做件事。”
“你是在求我吗?”明天他前妻出殡,今夜她能做什么?
“你爹是大司空,执掌东唐财政十几年,但他是靠刑狱起家的。你是他唯一的女儿,该不会连验尸的皮毛都不会吧?”廉颂侧过身,阴冷的盯着她,讥诮道。
“我不会?我摆弄死尸和骨头的时候,你……”她连忙把后半句吞了下去。
“怎么不说了?本王允许你放肆一回,把话说完。”他挑眉望来,面无表情。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在验尸的时候动手脚?”
“你敢吗?你都不怕你娘和苏家几百口受罪,本王会怕死人受苦吗?”冷哼了一声,廉颂说的不屑一顾。
不再说话,苏音拎起香案上的木箱,转进了角落。
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打量李明绮,她落水的时候,情形太乱,又隔着太液湖,只看了个大概轮廓。
她是塞外女子,可皮肤白皙,眉目精致如画,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只可惜,她年纪轻轻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要是她还活着,苏音就不会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凉飕飕的一句话扔过来,吓的她差点尖叫出声。
瞪了他一眼,苏音拿了一炷香,竖在尸体双脚之间,对着尸体磕头叩拜。
“你的花样还真多!你到底会不会?误了她下葬的吉时,你担待得起吗?”忍无可忍,廉颂抓着她发髻把人拎起来,恶狠狠的说道。
“验尸分大验和小验尸。不管是哪种,都是对死者的冒犯,我拜拜她,有什么不对?”
秀眉倒立,苏音厌恶的盯着他,仿佛在说,你要是行,自己来啊,求我干什么!
“快点儿!”
他这才发现,苏音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穿着粗布短打的男装,束发的不是金钗银饰,而是最普通的木钗。
她在装穷给谁看?!
冷冽的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扫过,苏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汗毛倒立,浑身发冷,恨不能扯下白练挡住他的脸。
李明绮的尸体没有经过特殊的防腐处理,天气越来越热,既没有尸斑,也没有**的迹象。
她的指甲缝里隐隐有褐色的液体渗出,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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