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有权能同丽红同居,得益于三年前他们终结不容易的异地恋。
毕业前,论文答辩间,有权和达飞商量,毕业后在校外郊区租房,开启两个人的奋斗之旅。然而,他们的计划变了。论文答辩时,丽红风尘仆仆、急不可待赶来见有权。她的意思,早来是来,晚来也是来,不如早来早安排。
这可急了有权,他没准备就绪,她就来了。当有权正组织同学站阶梯照毕业相,他突然接到女朋友的电话。此时他女朋友正在火车上,大包小包的行李都捎带上,大有搬家之势。有权不禁想,她来后,我和达飞商量好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丽红所在的学校毕业得早,因此提前通过学校举办的招聘会得以就业。一般而言,学校招聘现场,工资低得连打工妹都寒噤。但丽红运气不错,上千人争报五个吃香的岗位,她都挺身而进。先前,丽红和有权商量待定,如果有权考上公务员,她就在所在的城市等有权上任。
有权不忍心让她难过,所以才糊里糊涂报考公务员,但现今已是铁的事实——想成为公务员——没门。当丽红得知有权只是忽悠自己,肺都气炸,可又不能做别的打算;为了爱情,她只好退让一步,于是辞去那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千里迢迢赶来同有权在一起。有权也答应过她,等条件都具备,可同意她来。
“什么?你三小时后到?”有权吃惊地说。
“是啊,等会儿你可来接我,我的行李多着呢。”丽红平静地说。
“咱们不是商量好了的,等我有工作,有经济能力,找了房子,你才来吗,我的大小姐?”
她的不期而至,让有权猝不及防。
“我可是等不及,好不容易熬到毕业,我能不急吗?”丽红淡定地说。“人家可是日夜思念着你,你想让我孤苦伶仃地再等你一两年啊?”
“我知道,可你也要等我毕业了吧?你来这儿,我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迎接你啊?”有权有些不满地说。
丽红不快不急地说:“等我来了,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咱们各自忙着各自的,有何不可?”
“那怎么行?房子的事怎么办?两人挤一间?我朋友知道,我的脸还往哪儿搁呀?”有权开始发飙了。
“我告诉你啊,我把工作都辞了,可是专程为你才来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吗?”丽红有些委屈,“你难道不要我了?或者另有新欢?还是别的?”
丽红的猜忌心上来了。
“我说丽红,都已经告诉你,我现在啥都没有,什么都抽不开身;一没关系,二没背景,三没钱。我拿什么照顾你?”
有权火了。
“有权,快点啊,他们都准备停当,就差你。还忙打电话?”一旁的达飞催着有权。
“我知道,马上就来。”有权回了他一句。
“一个人,总比两个人强吧?”
丽红在电话里常和有权构思他们两人一起打拼的计划蓝图。她未毕业,已千百次设想她踏入社会的三年计划:只要同心协力,日积月累,母鸡会变小羊,小羊会变小牛,小牛会变大象,大象会变恐龙,正如单车会变摩托,摩托会变宝马……
她不太急。
每次,当有权提起他们未来生活,总不免透露压力大,对未来一片茫然,具体的目标和方向都没有。丽红安慰他说,没什么的,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哪能一口吃个胖子。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咱俩共同努力,水到渠成后,什么都会有!
丽红对未来的遐想,有权只得苦笑,说你的翅膀都还没长硬,窝在学校里十几年,哪能知道走入社会的不易;可丽红又跟他理论,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凭你在学校锻炼的能力,哪缺你英雄无用武之地。社会是大平台,是万花筒,机会总会有的,只看你有没有本事。有权想想,也是,一切都得靠自己努力,别人能行,自己怎甘认输……
“好吧,暂且这样,呆会儿给你电话,挂了。”
有权无可奈何说。
照完毕业相,他显得有气无力,突然感到气虚,软弱。
“怎么啦?死气沉沉的。”达飞问他。
“一切来得那么快!”有权扑在栏杆上,看着蓝蓝的天空,纯净的白云。
“我说,究竟出什么事啦,一副萎靡不振的样。”达飞把眼溜在有权的面孔上,可达飞仍然把眼睛盯在天上,无心理会达飞。“刚才还好好儿的,突然心事重重啦!”
“她来了。”有权掏出一个丽红邮寄给他的打火机,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一口,再从鼻孔喷出来,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你看这刁钢打火机,送我这打火机的主人来了。”
“什么?她来了?她来干吗?不会是你俩又闹矛盾吧?”达飞不无奇怪地询问他。
“才不是呢。你我异地女友来和我分手来着?呵呵,真好笑。她来和我分手我也不会如此担忧、焦虑。”有权打趣地说,更显无奈。“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准备,她就来了。你说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我都已经和她约定,等我混得有出息,出人头地,她才来吗?真拿她没办法!”
“怎么?不会她真是来和你同居的吧?”达飞吃惊地说。
“嗯,要不然我会那么大惊小怪?吃多了撑着!”
“哦。”达飞开始调侃他,说:“这也不错呀,总有人陪你一起奋斗。哪像我,一个人,没个落角点。”
“呵,总之等你同居后,你才理解我现在的感受。你没听过,我班那男生同她女友同居三个月后又返校吗?因为同居过久之后,不是你想象的甜蜜。甜蜜是有的,可那只是暂时性,以后麻烦的事情多着呢。”
“总有好处嘛,两个人可以天天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哪像这般我孤苦伶仃。”
“你就别拿你和我比,我知道。”有权不想再讨论个没完没了。“反正事也至此,我只好就势而做,顺水推舟吧。
“是啊,说不定她和你同居还会增加你的压力,压力变动力嘛。”达飞也只好说这么一句,给他点勇气和力量。
时间接近傍晚,看时间差不多,有权和达飞往火车站。火车站人头攒动,拥挤不堪。在这毕业季,火车不知送走多少恋人和迎来多少恋人。看着匆匆忙忙的人影,来来往往的车辆,好像这繁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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