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九月份,霖海市渐渐摆脱了蒸笼的现状,一场秋雨一场凉,接连下了几场雨之后,气温骤降。
趁着周末的时间,程知予把厚一点的外套全部收拾了出来,旁边的林小星趴在床上玩儿的不亦乐乎,整个家里弥漫着温馨有爱的气氛,除了她阴霾的心情。
这几天陈锦言的电话不断,没了一开始的无法面对,她每次都会接起来,可是每次都是那边在说,她就静静地听着。
如此这般过了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陈锦言那边的电话突然少了。
听薄晋洲说骨髓配对率是五点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之后查了才知道,那代表着陈锦言准备一段时间之后就可以进手术室了。
已经两天没接到他的电话了,程知予把最后一件外套挂到衣柜里,回头看了眼阳光铺洒在身上的林小星,没来由地觉得烦躁。
她把手机在手中开开关关了好几回,下定决心一般,把电话拨了出去。
接电话的是许微微,她跟程知予说话自然也没什么好气,含含糊糊说了什么程知予有点没听清,只听懂了她挂电话之前说的那句“锦言现在在手术室”。
几天前她把昌盛的案子中涉及到的所有结案案件都整理了出来,又把薄晋洲这边案子的录音整理了下来,忙碌的工作让她根本就没有空余时间去想太多的事情。
她心神不定地按了按胸口,“小星,爸爸最近都在忙什么?”
林小星眨着大眼睛看向她,“我最近不都跟妈妈在一起吗?”言下之意,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程知予想了想,给林仲昊拨过去一个电话。她万万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女人。不是说工作忙吗?不是说没时间带小星吗?她压抑中内心的愤恨,礼貌地表示要找林仲昊说点事情。
那边的人说他现在在洗澡,程知予就出离愤怒了。
原来是这个忙法啊,她挂电话之前嘱咐了又嘱咐,说一定要让林仲昊回个电话回来。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林仲昊还是没把电话打回来。
她冷笑一声,抱起林小星就出了家门,正好把一男一女堵在了家门口。
“朱阿姨。”林小星乖巧地跟她打过招呼,拽了拽程知予的衣角,“妈妈,咱们要在爸爸这儿待着吗?”
程知予瞥了林仲昊一眼,他一脸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把已经锁上的门打开,“我们想出去吃午饭来着,要不叫点东西回家吃?”
程知予也没搭理他,冲被称为朱阿姨的人伸出手,“程知予,朱小姐好。”
她倒是一点也不尴尬,微微一笑,跟程知予握了握手,转眼看向林小星,“小星是想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林小星很给面子地抿了抿唇,看向林仲昊时目光中甚至带了同情的意味,“我听妈妈的。”
现在这样的时候,程知予也没什么心思管林仲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把林小星的手递到林仲昊的手上,“我今天要去找一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聊聊,之后就要去新加坡,小星你照顾好。”说完,她又把视线移到了朱小姐的脸上,“朱小姐,之前就听小星提起过你,他很喜欢你,我自然也喜欢。这几天我不在霖海,拜托你好好照顾小星。”没有任何挑衅和试探的意味,她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离开。
因为之前去过一次曾晨住的地方,这次过去的时候,程知予也没叫薄晋洲,自己打了一辆车,在车到达别墅的时候才给薄晋洲发过去一条短信。
她没想到的是,在她进了曾晨房间的那一刻,她冲自己咧嘴笑了。
“我知道你肯定会再回来的。”
程知予默默地与她对视半晌,也扯出一个笑,“伤口好一些了吗?”
到底是二十岁出头的姑娘,这件事出了之后一直没有能定罪的直接证据,她并没被警方列为犯罪嫌疑人,在她自己坚持要求学校和警方不要去打扰她的家人前提下,整件事下来的几个月之内,所有的压力都是她一力承担。
没有人想到,就在警方极力搜索证据,案件进入死胡同的时候,程知予跟曾晨的两场谈话却成了破案的关键。
因为着急飞去新加坡,加上上一次谈话已经进行了足够的铺垫,坐定之后,程知予直接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提问。
“如果没有人把方淮的床铺铺成好像有人在睡觉的样子,想必宿舍管理员在她被害的当晚就能发现她失踪了,这样的话不仅对警方确认方淮的死亡时间有利,也能更加准确地发现准确的案发地点,这代表什么?”听到这儿,曾晨目光飘忽,最后把视线放在了程知予衣领处的扣子上。
“大学的宿舍楼都有规定,一般的电器在宿舍楼使用都会造成跳闸和大规模的停电现象,你们学校自然也不例外。可是自始至终,你们宿舍楼都没出现这种情况,这代表什么?”
“被丢弃的锅碗瓢盆上能检测到方淮的dna,这么大动静地运送这么一大批锅碗瓢盆肯定会引起学校门卫的注意,可你们学校东西南北四个门的门卫调出了案发前后一个月的录像,都没有找到相关的运送迹象,这代表什么?”
“方淮家人每天都能接到匿名女生打来的问候电话,甚至还收到了一笔不多不少的钱,这代表什么?”
“而你,在案发之后的一个礼拜无端遭到了袭击,袭击你的人显然是想划到你的大动脉。而这件事,偏偏还被学校压了下来,你们同校甚至没有几个知道这件事的同学,这又代表什么?”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你现在说出来,也算为方淮的沉冤得雪尽上了一份力。”
曾晨已经捂住耳朵,痛苦地哭出声来。
许久,程知予递过去一块毛巾,见她不接,蹲□,一点一点地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你的同伙想要杀死你,你的学校选择不保护你,而你,躲在这么一处不见天日的地方,以后的人生就算再精彩,能弥补你内心强烈的愧疚和不安吗?”
曾晨由啜泣转为嚎啕大哭,哽咽着喊出声:“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她把刀子插过去的时候,我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程知予松了一口气,她一点直接证据都没有,这么把所有间接证据罗列到一块,也就是能对付这么一个心理已经紧张到了近乎崩溃地步的人。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了句“我现在要开始录音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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