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白天没什么事,程知予带着陈锦言参观了霖海市最有名的艺术长廊。
长廊中挂满了各色的画,陈列着的艺术品都被玻璃罩很好地保护在其中,因为不是周末,所以长廊内并没有多少人。
许多来这种地方的客人都喜欢静静地观赏,所以长廊内的志愿者都很识趣地站在一边,只有客人叫他们的时候才会凑上前去。
从头逛到尾,陈锦言看得很仔细,最后买下了一副油画。
这幅画在这儿已经挂了好几年了,一直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唯独程知予上一次来的时候说过,这幅画看上去扭曲变形,其实很有味道。
具体什么味道,她也说不清楚。只是她没想到,陈锦言也会一眼就看上这幅画。
把画放回酒店之后,两个人也懒得再顶着太阳出门,在酒店找了个安静的位子,准备随便一点解决午餐。
程知予看着对面点菜的人,隐隐有点出神。
等到陈锦言点完菜,服务员走开的时候,她托着腮出声:“陈锦言,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大对。”
“哦?你现在才觉得?”陈锦言往椅背上一倚,漫不经心地侧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假山流水,“这酒店还真是有情调,没有水就人工地造出水来。”
“认真跟你说话呢。”程知予皱了皱眉,放下手,一本正经地看着陈锦言。
陈锦言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见面第一天就一起吃饭,第二天就装男女朋友,紧接着就一起出差喝酒,所以现在继续装男朋友你就开始觉得不大对了?”
一起吃饭是因为箱子被抢加威逼利诱,装男女朋友是因为情势所迫不想被王伟重吃豆腐,一起喝酒是因为觉得他家庭不幸需要安慰,现在又装男女朋友是怕爸妈因为陆非白的订婚而担心自己。
所有的事情想起来都算是顺理成章,程知予抿了抿唇,陈锦言抢白道:“不过其实也没人逼你,要是你想的话,我可以陪你去你家好好解释解释,我不是你什么男朋友。”
“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程知予盯着杯子里的茶水,没什么表情。
“公不公平的,反正也是举手之劳。”陈锦言耸了耸肩,“不过你知道的,我觉得把你娶回家当老婆是件挺靠谱的事情,所以你要是哪天想通了,及时通知我一下。”
上菜的服务员忍不住笑出声,程知予脸色微红,自顾自地夹起一块肉放到自己碗里。
跟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自己又经常毫不留情抨击自己的人相处真的是件很难堪的事情,尤其跟这个人的相处是完全不可避免的。要让她辞了这份工作吧,她也舍不得。何况陈锦言虽然偶尔说起话来露骨,可是相处起来却是个很不错的人。更重要的是,自己刚刚才跟父母介绍过,这是自己的男朋友。
左右陆非白已经成为了过去,自己对陈锦言又不反感……想到今天无意间听到的父母的对话,程知予咽下嘴里的米饭,端起茶来顺了顺,“我觉得,我们俩现在的情况好像是不可能更尴尬一点了。可是我并不想辞了现在的工作,而且……”她抿了抿唇,“如果必须要找一个人让家里人安心的话,那么我情愿那个人是你。所以,如果你不会觉得不公平,那我们试着交往吧?”
陈锦言顿了顿正在夹菜的手,随即夹起一块豆腐放在程知予碗里,“好啊。”
如果必须要找一个人让家里人安心的话,那么我情愿那个人是你。陈锦言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只是这一句,我就比所有人都更有可能得到你。他淡淡地开口,“你应该知道,交往的话,一定会交往出许多新鲜事物,比如接吻,比如……”
“停!”刚刚褪下去的红色又升了上来,“你再这么说,我就反悔了。”
陈锦言轻笑一声,自顾自地吃着饭,也不理她。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跟我在一起,只要是在一起了,好多事可就由不得你了。他心里明明知道,程知予一时半刻还放不下陆非白,也知道她这么选择是想让她家里人对她放心,顺便让他们尴尬的关系缓和一下,可无论如何,把关系坐实,是他乐见其成的。
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地吃着饭,陈锦言时不时地给程知予夹点蔬菜,默契地倒是像在一起很久的人。
程知予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心平气和地跟陆非白以外的人说“那我们试着交往吧”,就像她没想过有一天陆非白会真的跟自己之外的人订婚一样。
没有任何赌气的成分,甚至在这次回松江之前,她就很冷静地分析过,至少目前,陈锦言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是感情,真的是可以分析出来的吗?
经过了漫长岁月的洗礼,她跟陆非白,从少年相依到如今分道扬镳,谁也不能否认,他们在许多方面早已渗透进了对方的生命中。岁月那么长,却不会再有一个陆非白。
可是,陆非白只是可怜她,即使不可能,她也要努力把他从自己生命中剥离,会血肉模糊,可也好过把毒瘤深深地埋在心中。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情也罢,现在,她就是想跟陈锦言在一起。是谁说的来着?疗伤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一段全新的恋情。
可是陈锦言拉起她的手时,她还是无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直到对上陈锦言高深莫测的双眸时,才伸出手,环过他的胳膊,“嗯……是不是要变一下称呼?锦言?”
陈锦言眸色深了深,快步将她拉到电梯中,往角落里一倚,程知予被他的力道带进他的怀里,从外面看上去,就像是她在强吻他。
他低了低头,鼻尖蹭在程知予的唇上,“我想吻你,可以吗?”
以前他也不是没强吻过她,可是此时境遇不同了,光明正大的男朋友,她还敢拒绝不成。程知予闭上眼,脑中一片空白,唇瓣便被他轻轻咬了一口。
电梯稳稳地上升,陈锦言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程知予,你可不要后悔。”
程知予双颊红红的,默默无言地靠在他的怀中。
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即便是被陆非白抱在怀中。她摇了摇头,呓语般地出声:“不后悔。”
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因为除了他,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中盛集团给两个人开的房间是分开的,一个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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