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并不好受,可至少不难堪。
“我和许微微是异父异母的兄妹,她的亲姐姐就是顾池。”陈锦言缓缓地开口,风轻云淡,似乎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当年因为一些原因,她始终站在我这边,因此跟我一起被赶出了家门。她原来叫顾微,被赶出来之后,就改名叫许微微。”
“那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儿……”程知予犹豫地问出口。
“那是许微微同母异父的妹妹,叫陈媛。”他长舒了一口气,“太乱了是吗?”
“还好,我本来也猜得差不多了。”她把抱枕往怀里紧了紧,斜靠在摇椅上,正对这陈锦言的侧脸,“说出来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陈锦言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去,“本来也没感觉多不好。我一直告诉自己,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患得患失也是过,相比而言,游戏人生岂不是更加自在一点?微微曾经问我,如果你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怎么还能每次过马路的时候都若无其事?我知道她是在说我打的那些离婚案或者争夺孩子抚养权的官司,可是这是我赖以生存的职业啊。我就告诉她,难道怕过马路就可以不过吗?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天桥的。至少,我现在已经学会了在过马路之前,先看看红绿灯。”
“红绿灯?”程知予迷茫地看着他。
他淡淡一笑,“就是选好人再组建自己的家庭。”在说到“自己”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
陈锦言没想到,程知予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哭了起来。
他坐直了身体,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程知予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皱着眉把酒递还给他。
“怎么了?”他关切地开口,敛了漫不经心的语气。
“我觉得你说得真是好!”程知予抬高了一下声调,抽了抽鼻子,“你知道吗?我最好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十八岁那年,死了。我们四个人一起长大,非白哥,仲昊,还有她。她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也不管仲昊跟我到底有多难过。”说着,她又把啤酒夺过来,喝了几口之后酒没了,她把酒瓶扔在地上,泪流得更厉害了。
“她是小星的妈妈,亲妈妈,你看小星长得多好看,就是随了她。”她有些语无伦次,舌头也跟着打起了结。“这么多年了,仲昊守着小星,也不找个正经的女朋友,更别提谈婚论嫁了。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酒劲儿一上来,她开始不停地荡啊荡的,指着天边的星星突然“嘿嘿”笑了起来,“你看,星星。”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她开始四处摸索。
“找什么呢。”陈锦言压了压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我想把星星拍下来,刚才我也拍来着,可是天太黑了。”她垂了眸,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哦对,我刚才跟你说好好来着。好好啊,最喜欢满天星,仲昊说给小星取名字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很亮,可是我觉得呀……”他拉过陈锦言,贴着他的耳朵说:“他就是一直忘不了好好呢。你说,好好要是知道他这么些年了还对她念念不忘,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啊?”
她把下巴搁在陈锦言的肩膀上,呢喃着继续说:“我一定要把你刚才说的红绿灯说给仲昊听,也不能这辈子都不过马路了呀!”她挥起拳头砸向陈锦言的脸,被他捏住,握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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