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回去,想吃点什么吗?我帮你带回去。”
终于拿回了自己的小箱子,进了电梯之后,程知予舒了一口气,摁了16层之后,靠在电梯的一个角上,仰头看向电梯上方。
其实小箱子里只有一些平时用的笔和笔记本,虽然是用惯了的,倒也没那么重要。算起来,整个小箱子里最贵重的就是自己那本大辞典了,那是刚刚考上大学的时候陆非白跑了好几家书店才抢到的典藏版。
辞典珍贵,辞典中的那封信自然更珍贵。
“嘀”的一声,电梯缓缓停了下来。
程知予哼着歌,一跳一跳地走到自己的公寓前,费力地掏出钥匙,打开门。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程知予将小箱子放在玄关的小桌上,摁开灯,迫不及待地蹬掉鞋,取出信,扑到沙发上。
小知予:
好像已经成习惯了,每到月末的时候不写封信就觉得手痒痒。
你不是说一定要把我培养成热爱书写的好青年吗?很好,经过二十二年的不懈努力,你已经成功了。
按照国际惯例,此时此刻你应该已经笑出来了。如果我在你身边的话,我会揉一下你的头发,以示宠爱。
可我现在不在你身边。
所以你需要自己抬起手,替我揉一揉你的头发。头发还像以前一样又多又软吗?那很好,证明你最近的营养很充足。
别误会,我没有要催你回来的意思。
你不是说要锻炼一下自己吗?天大地大,总有一天你会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到那时再回来,也一点都不晚。
我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像小时候那样笑容满面,而不是最近打电话时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是我们的小知予,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做得跟你“曾经”的偶像一样好。
看完信给我打给电话吧,我觉得你可能会想家。
非白哥
看完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程知予的眼泪没出息地流了下来。
她拨通电话,躺在沙发上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喂,非白哥。”声音软糯糯的。
“你看看几点了。”陆非白把笔记本挪到沙发上,懒懒地靠在沙发背上,有点没好气。
“非白哥,我被炒鱿鱼了。”继续撒娇攻势,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才十一点嘛,你肯定还没睡的。”
“你哪次打电话之前能看看时间,我就真的谢天谢地了。”他嘴角上扬,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就开始奇迹般地平复。
“非白哥,我看到信了。”
“嗯。”陆非白淡淡地答了一句,等着她继续说。
“非白哥,本来我被炒鱿鱼的时候,想直接打道回府的。可是后来,哎呦,反正发生了好多事情,我又找到工作了,是在锦洲律师事务所。”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还好我接受那份工作了,你信里不是说让我笑容满面地回去吗?要是我被炒了鱿鱼就没出息地回家了,你又该笑我了。”
陆非白心不在焉地跟她聊了许久,十一点半的时候挂了电话。
原本那么烦闷的心情因为听到她的一句“喂”,就不治而愈。若是每天推开门都能看到她的笑脸,就是毕生所求了吧。
听到她说的那些话时,其实他是失落的。明明从来都不曾真正地嘲笑她,她要是想回家,他第二天就能把婚房准备出来。她怎么就不明白,他到底有多想让她赶紧回来?
陆非白闷闷地从冰箱取出一瓶啤酒,怎么就那么手欠,写了那么一句话上去?
算了,既然她想,那就好好做下一份工作吧。
反正她的家在松江,迟早有一天她是要回来的。自己养了二十二年的小媳妇儿,早晚都是自己的。
这么想着,他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线,低头印上一吻。那是他十八岁那年她去寺庙里为自己求的,这么一戴,就是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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