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瞎子一脸笑。进屋先给各人行礼,黄二则大大咧咧的站在大堂中央,草草向众人见了一礼,就对着张佳木道:“大人,正给新坊丁练,有什么吩咐。快说吧。”
这般态度,倒是和周毅一个鸟德性,在屋角的周毅见他如此,立刻笑出声辆
张佳木也习惯了,瞪了黄二一眼,喝道:“不成体统,你的事要紧。还是我的事要紧?”
“是,大人您的要紧。”
黄二也是被记的皮实了。答应了一声,也就不言语了。
这里都是心腹,张佳木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想了一想,便吩咐李瞎子和黄二,向他们道:“高平太过碍眼,我先把人撤了回来,教他得意一下。料想他一时半会的不会走,你们俩想个的法,好生教育他一顿。”
“啊?”
饶是黄二大胆,还是把嘴张的能塞进一个鸭蛋。李瞎子和任怨几个就不必提了,各人都是吃了一惊。
巡城御史代表的可是皇帝的意志权威,哪怕是什么顶尖的勋戚亲臣,遇着巡城御史,也只能退避三舍,更加不必提“教”这两个字了。
张佳木很不耐烦,他道:“又不是叫你们正面去打人,想办法啊。”
经他这么一点,在场的人就都明白过来了。叫无赖们办这种事,可最在行。当下黄二和李瞎子稍做商量,就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这会儿,正是黄昏时分。
往常这时候,高平早就回家喝茶歇息去了,当差再勤快,也没有晚上去巡逻的御史,那是兵马指挥们的事。
但今天不成。上头有人吩咐,正南坊到东华门这一带,锦衣卫们活动异常,需要他出来压一压,捣一捣乱,不敢说能把张佳木怎么着,这一点自知之明,高平和他上面的人都还是清楚的。
但是出来搅一搅局,不教张佳木干的太顺当了,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从辰时出门,一直晃悠到现在,到申时前后,一直在这附近一带晃悠的锦衣卫们全部消失不见,如退潮一般。眨眼间就一个也不见了。
“看来我高某人,也不是泥捏的!”
高平对张佳木其实没有什么私怨,但他为人气量很窄,好不容易巴结皇上,出了那种昧良心的点子小这才干到正五品的官儿,结果张佳木纵横挥阖,没多久功夫,就从军余一路扶摇直上,干到了亲军百户,他才多大年纪,高平都四十多了!
人比人。气死人。
能给张佳木找点麻烦,高平心里还是很愉快的。
他琢磨着,要是再没有什么事,也就能让身后跟着的五城兵马司的坊兵回去,然后自己也就能打道回府,喝上两杯老酒,上床睡觉去了。
“救人啊”一声娇呼适时而起,高平一看,精神立时大振。原来几个无赖正把一个二八少女往小巷子里拖,他立时摆起御史老爷的威风,喝道:“好大胆,居然敢强抢民女,本大人见了,是尔等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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