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娢没有再说话,一路感受着叶嘉宁有些不稳的呼吸,心里是说不清的情绪。
一路坚持到了诊所,叶嘉宁将门叫开,直接将沈之娢背到了里面,放到了椅子上,顿时如泄气的皮球般一手按着胃,里面还在不断翻滚着,对于他来说,大概已经到了极点。叶嘉宁只得将沈之娢交给诊所医生,自己躲了出去。
这时省一院的乔院长已到了退休年龄,过了今天晚上,新院长就要上任,老院长拿着几年前的一张合影,摸着那个最年轻的人,直叹气。
“怎么了乔院长?大家请你吃饭,你怎么还自个儿关起来伤神了?”
郭主任近前儿瞅了瞅顿时明白了。
“在想叶嘉宁?”
郭主任拉了椅子坐在老院长身边儿。
“那是个人才我知道,您欣赏他我也知道,可他……辜负了您啊!他现在据说在g市待的也挺好的……”
乔院长摘了眼镜,眼中有些迷蒙,他知道他是人才,
也知道他待的挺好,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当年也是不得已把罪名安在他身上,才能为自己家人开脱,也正因为是他,所以这事儿才能叫省长摆平,这样谁都不会受伤害。
本以为很快就会过去,可现在想起这些事儿,乔院长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所以他决定,退休后就去g市老家看叶嘉宁,看看他好不好,也算了了自己一桩心愿。
叶嘉宁冲到外面,蹲在路边黑暗的角落,将胃里打架的那些尽数呕出,夜里,并看不清呕吐物里夹杂的少许血丝,胃里更加尖锐的痛叫他无力起身,只得在路边蹲会儿。
偶尔有几对恋人牵手路过,惹得叶嘉宁本就有些红血丝的眼睛此时更加酸涩。
因为这队伍中,也曾经有他。
“怎么又加班到那么晚?我帮你准备了夜宵。”
那次晚上,沈之娢在叶嘉宁家路口等,可算给了叶嘉宁意想不到的惊喜。
“傻啦?昨天不是你说喜欢我?我今天来答复你了……”
当时叶嘉宁没有思考,甚至不想有时间思考,就过去抱了沈之娢,紧紧的抱住,他们牵手了。
可逝去的美好,毕竟是逝去的,人都说牵手一生。叶嘉宁一直相信,也一直不想改变,他只要牵了谁都手,就会是一生。
诊所医生帮沈之娢弄出了玻璃,伤口处理消毒后,开始缝针。
沈之娢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那是你老公吧?看样子很疼你啊!”
诊所医生是个约四十左右的妇女,边帮沈之娢缝着伤口,边念叨着。
沈之娢充耳不闻,将脸撇向一边。她可不能为了他背自己来看一次医生,就将沈元的恨抛在脑后,大街上陌生人受伤也会被人帮助的。对,她不能心软,不能对不起沈元。
诊所医生见沈之娢的样子,又回想起刚刚男人身上的酒气,就明白了几分。
“唉!年轻男人啊,大部分都这样儿,都好出去喝点儿酒,完了老婆吵架了,受伤了,又心疼,这是通病了,等什么时候喝出问题,胃疼了,他们就知道了。我那侄子就是,好好的混什么酒场,侄媳妇就天天闹,这不前阵子胃出血,自那儿以后自己就吸取教训,很久没碰那东西啦,所以啊,别这么伤害自己……”
……
“好啦,伤口别碰水,我给你开点儿消炎药。”
医生拿好药之后,交给沈之娢。
“你在这儿等会儿,你这会儿走不了路,我去叫他……”
诊所医生出了门儿没走几步,叶嘉宁已经快要走到门口儿。
医生见他按在胃上的手就直叹气,你说这图个什么?
“之娢的伤口,处理完了?”
“嗯!我看你似乎是不大好啊……”
“我只是,喝多了,没事儿。”
医生也挺无奈,嘱咐了几句就叫叶嘉宁背沈之娢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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