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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三跪九叩,先有礼仪官宣读了祭祖书,在祖先的灵前火化了。然后后嗣子孙“叩首”“叩首”“叩首”……在场的两千人,不闻一丝咳嗽,叩拜起立,十分整齐,只有衣服的摩擦声。窸窣作响。
快要结束时,几位族老突然对视了一眼,迈步向前。
“孝子贤孙有话说!”
“言!”
李谙当时就颤抖了一下,强忍着回头教训女儿的心。也上前一步,“后嗣子孙李谙不孝。”
“晋安侯李谙,岂不闻‘有过改之,无过则勉’的圣人之语?偏袒、遮掩。岂是严父之道?”
李谙额头的汗津津而下,最后,终是退了一步,将史悦而的身形暴露出来。
几位族老共同发力,
“祖先有灵,后嗣子孙。弹劾嫡出一支有污门楣之女。其人奸猾,先坏‘李江’两家数百年的同盟关系,后无知妄行,竟以李氏嫡支身份,混迹梨园。实属不智、不敬!”
“我等秉承公心,弹劾此女,若改,则已。若继续任性妄为,不得再以李氏族人自居。为我李氏百年声望!祖先有灵,可见证此言!”
李震、李成都用震惊的眼神望着史悦而,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从未有过!不,李氏的家谱中,似乎有一个人是作恶多端,最后在祭祖的时候,被众多的族人数落恶行,最后驱赶出家门。但没有想到,这种事活生生的发生在他们眼前!
更没想到,竟然针对的是李容!
李曦额头的青筋都暴了。
李昐经历得多,这会儿也忍耐不住了。他的眼神望向父亲,晋国公李钦。
李谙没有动,甚至如果站在他面前的话,会发现他连眼皮儿都没动一下。亲孙女被弹劾,恐怕要失去身份,被逼驱逐出家门,他是一点也不在意孙女的死活呢,还是……
后面的族人也在议论纷纷,彷佛也没想到在祭祖的关头,族老会发火。有人看到下午的那场争论,于是就说给旁边人听。大家这才明白了,是李容不敬在先。
自己找死,跟族老们硬碰硬。
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族老们是谁?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李氏一族的支柱。普通人家还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何况李氏这样的大族。没有族老们时不时的告诫年轻人,不可走上外路,李家家大业大的,管得过来吗?
李容自以为自己是嫡一支的,就可以不把族老们放在眼里了?太狂妄了!
必须要受到教训!
晋国公李钦慢慢的转过身,手里的一拈香还没燃尽,半垂着眼,
“李容!族老们弹劾你混迹梨园,你改吗?”
史悦而是在场之中,第二个毫无惧怕的人——她开始也有点懵,被几个越老越记仇的老家伙气得发晕,而后,看到镇定的老爷子,她的心就安稳了。
正如李曦常常念叨的一句话,在李家,你有千能万能,不如有一种讨好老爷子的能力。有了老爷子的支持,想做什么都行。
史悦而在人群中看到老爷子没有表情的脸,不知为何,就是知道,老爷子不会放弃她的。
这跟混迹梨园不梨园没有关系。
“不!”
“你决定,还会继续在梨园戏曲行当里厮混?”
“爷爷!您的说法有些偏颇,我李容,混的是娱乐圈。”史悦而微微笑了下,“娱乐圈的含义可广泛了,不拘唱戏,电视报纸杂志网络,任何能娱乐大众的,都可以概括到这个圈子里来。”
李钦的眼皮儿稍微抬了一下,如果萧伯在的话。会清楚的发现,老爷子有些奇特的愉悦感。应该是对史悦而毫无惧怕的表现,比较喜欢吧?
“那你知道族老们是怎么决定的吧?”
“是,他们要把我驱逐出李家。”
李钦轻轻一叹。
语气萧索落寞。似乎十分无奈。
这让许多人都有了错觉,以为老国公被逼到极点了,不得不“从众”驱逐史悦而离开。
李成大声道,“不能啊,祖父!”
李睿也道,“祖父,四妹妹年龄尚小,且她是三叔唯一的女儿。”
李昐,“万万不可!”
李曦,“父亲。此事可以容后再议。现在,还是完成祭祖仪式,封存祖先的画影吧!”
“哼!还没有在祖先面前,给一个交代,怎么可以结束?”
几位族老冷着脸。看到嫡一支各个着急焦躁,“这不是你们‘一家之言’,而是关系全族的大事!”
“就是。如果嫡出一支的子女,就可以违背李氏的家训,那么我们也不用遵守啊?”
“凭什么李容是嫡出一支的,就能特殊?”
七嘴八舌中,几位族老满意的看到偏支、庶出的。都团结起来。共同针对起嫡一支的。只要将事情闹大,李容今天别想这么轻松容易的过去。就算不能把她驱逐出李氏家族,也让她再也没有继承晋安侯爵位的可能!
议论纷纷之中,李钦再次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李容,你上来。”
史悦而缓步上前,姿态款款大方。面容明艳清丽,没有一丝慌张。
“你怎么想?”
“爷爷,我自第一天来到李氏家族,就听说了‘嫡庶之别’。记得第一年,我没有参加年三十的祭祖。因为我不肯穿孝服,为‘嫡母’陈夫人守孝。”
史悦而声音清朗的说道,环视了一眼众多的李氏族人。
“那么,今日,我倒想问一句,‘什么时候,庶出偏支的,也可以跑到嫡出一支的家中指手画脚,耀武扬威了?’”
“你、混账!当着祖先,你颠倒黑白,混乱说写什么?”
“就是当着祖先,我才更奇怪呢!”
史悦而站在晋国公李钦的身侧,抬起头,看了一眼三位先祖的画影——恶补了李氏家谱,果然有用啊,不然她这会儿连三张画影代表的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对几位祖先的事迹评论什么了。
“李氏,曾有过三支嫡支。我爷爷的这一支,原本是偏支,是庶出,是家族中最不受重视的。在工业大革命之前,我先祖认为闭关锁国不利,于是带上了全部家产,买了一艘船,出海远游。他以大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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