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些嬷嬷一大早来做什么?”红绫好奇地问。
“也没干嘛,从床单下抽了块白布就走了。”兰馨掖掖被角道。
“啊?就、就这样?”
“嗯。好妹妹,从承德到京城一路赶得急,马儿颠得我腰酸背疼还没缓过劲儿来。我想再睡会儿,午饭时你来叫我好不好?”
“午饭时我也不来叫,您什么时候睡饱了或是饿醒了就喊我,我就守在外头。”
红绫麻利地收拾药婉出去了。兰馨躺在床上来回打滚,昨天晚上她明明歇在外间怎么今儿早上却醒在他的床上呢?
还未想通这个问题兰馨又有了新的难题:她为啥被五花大绑的押来宫中?
“你就是老六家刚添的丫头?”雍容华贵的庆贵妃问。皇后娘娘在承德避暑,现下皇系女眷诸事由她代为处理。
“回娘娘,正是奴婢。”
“你可认罪?”
看着扔在面前的白锻子,兰馨疑惑地摇头。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回娘娘,如果没认错这帕子是从奴婢那里搜出来的那条吧,奴婢眼拙看不出这帕子有什么来头,但娘娘您如此看重想必定是个值钱的宝贝。但是奴婢手脚干净绝没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儿,这帕子不是奴婢拿的,请娘娘明察。”兰馨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白。
“谁说你手脚不干净了?我是问这帕子为何不见红?”
“啊?哦,回娘娘,奴婢的葵水要过一阵子才来。”
“你——”庆贵妃顿住,身边的宫女立刻递上凉茶。庆妃娘娘喝了口茶对堂下的太监道:“马上要退朝了,去请六阿哥来。”
两个宫人领命退下。庆贵妃眉梢一扬,取雪缎的领头嬷嬷拿着长针在兰馨的肩头连扎三下:“少耍小聪明,你这种人我们见得多了,乖乖认罪还能保个全尸,否则——”
“我何罪之有?”看着细针复又袭来,兰馨极力挣扎。
“还嘴硬。”嬷嬷再轧三针:“你这不干净的身子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我是清白的,你们凭什么冤枉人?”
“就凭这雪缎上没有落红。”
“怎么又绕回来了,我刚才不是解释了么‘葵水要过一阵子才来’。”
“你这死丫——”
老嬷嬷扬手又要扎,兰馨灵活地侧身避开。
“少瑾给庆额娘请安。”话落少瑾已站在兰馨身旁。
“六阿哥不必多礼,额娘请你来是——”
“昨晚上少瑾被哥哥们灌了酒,回府后倒床就睡了,并未圆房。”少瑾拔出短刀挑断兰馨身上的粗绳。
倾天居的厢房里静得落针可闻。
兰馨只着轻薄的霓裳坐在床边,她耷拉着脑袋搅着手里的丝帕。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透过发丝隐约看到那红彤彤的耳垂。
看来,今天下午她也被“教育”了一番。
“咳——”少瑾站在屏风前清了清嗓子。
兰馨手里的帕子应声落地,嬷嬷们的“谆谆教导”噼里啪啦地蹦出来。
好像有些尴尬,少瑾锁眉想着开场白兰馨却像接到命令似的走过来解他襟前的扣子。
离得近了,她身上的清香幽幽暗暗地弥散开来。这种香味印象中出现过一次,他高速运转的思维陡然掉头转向那记忆深处。
少瑾身形修长,兰馨不得不仰首去解那些盘扣。他暖热的气息轻抚着她的面庞,惹得那跟襟扣较劲的手指直打哆嗦。
一盏红烛,两片珠幔。烛火摇曳,幔帘妖娆。
看着自己雪白的中衣少瑾突然有些恍惚,刚才真是她给他脱的外衫?偏头看去,兰馨的头低低地埋在胸前、握成拳头的手躲在霓裳里发颤。她的衣裳又薄又松,那绣着交颈鸳鸯的火红肚兜藏在纱衫里隐晦又张扬。瞬时,下午那些叫他血脉喷张的图幅一股脑全部涌了出来。
“咳——”
此刻少瑾的喉咙是真的发干,他一边怂恿自己一边指出手指奔向她的衣带。
兰馨高度紧张,听到咳嗽声她浑身一抖。嬷嬷们耳提面命的指导嗷嗷叫嚣,吓退了她的羞怯和惶措。于是,先他一步,兰馨的唇贴上他的。
看着她因紧张而颤动的眼睫少瑾体内的骚动“轰”得一下就被点燃了,他手臂一揽将她放倒在被褥上忘情地吻起来。
撑到窒息的边缘少瑾才放开她。
“馨儿,喘气。”
你的气息也不稳好不好!兰馨微睁双眼把头一偏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刚才的主动原来是虚张声势呀。”情不自禁地,少瑾在她的鼻尖一啄。
心跳得实在太快了兰馨想用手抚一抚,扬手掌心却落在他的背上。
“那个——”她的手慌忙撤离改去扯攥丝被。
少瑾轻声一笑低头把唇上的吻延展开来。兰馨的嘴闭得紧紧的,生怕那颗心跳着跳着就脱口而出。
“被扎了几针?还疼吗?”
“不、不疼了。”
在她肩头看不见的针眼上徘徊流连,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呢喃:“可是我又要叫你疼了。这是第一次也将会是唯一的一次,信我,可好?”
“好。”兰馨迷迷糊糊地应着,只一个字却让人听到颤音。
少瑾的忍耐早已抵达极限,此时得到她的应允他便不再克制。
疼,太疼了!她当然想喊出来可是她何曾那样疼过,她都疼懵了。
看着兰馨脸上的泪水与唇上被她自己咬出的血珠少瑾终是有些不忍了。小心翼翼地往外退,可是摩擦引起的陌生感受激得他全身战栗。那样新奇那样令人振奋那样让人欲罢不能。
对不起,馨儿,我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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