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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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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霸王很威 坏东西很坏1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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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带去京城了,还说布丁根本就不是布毛的亲生子。

    布丁回去一照镜子又看看老布毛,这一细看他才发现老布毛实在是太丑了,自打记事时起,整天一个大烟袋锅子不离手,塌眉耷眼的一副苦相,别提多沮丧了。布丁又看看自己,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浑身上下那叫一个精神。他信了——布毛不是他爹。

    布丁试着去问他爹:“我到底是你儿子不?”布毛就拿眼看天:“孩啊,去耍去。”

    布丁死缠不休,一定要问个明白。老布毛把铁铸的烟袋锅往地上一磕:“我打!”

    布丁只好放弃了从布毛那里得到真相的想法。自此以后,他开始变了,一到了夜里,就跟夜猫子似的不着家。北门一共才住着多少户人家,被他窥了个透彻,自己需要的情报没有多少,大都是东家长,西家短和家里的一些鸡毛蒜皮事。渐渐地,随着探听技术的驾轻就熟,开始探到人家的一些龌龊事。有了这些把柄,谁要是说他的闲话,一旦被他听到,布丁不再沉默寡言,如同一个小泼妇,小嘴巴巴地把人家里那点龌龊事一抖落,直臊的小媳妇晕倒,老爷们发懵,泼妇大哭。想朝布丁发火,但布丁说得分明又是家事,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些人自此见了布丁如同见鬼,灰溜溜地躲。

    久而久之,布丁渐渐地成了骂架常胜。骂得解气了行,若遇到不解气的,布丁晚上一准儿光顾她家。若是对方曾干过骚事,他就石头上包个破草鞋,隔窗给人砸进去;若是对方是个盛气凌人的大老爷们,布丁就跑他家水缸里撒上泡尿。

    总而言之,四五年下来,到了布丁十五岁这年,布丁已是北门头号人物,无人敢惹,就连街上几家豪富也轻易不招惹他。人人暗地里都不叫他名字,而是叫他:坏东西。

    但是布丁为得都是些小恶,而且,只要你不招惹他,他一般也不主动找事。所以,布丁还没像小霸王那样,做到连县令都头疼的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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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丁从江边走到东门,正好一辆马车要进城,布丁连招呼也不打,直接跳上马车。车把式刚要回头喝骂,一瞧是布丁,把嘴边的脏话生生咽回去,带有点讨好的口气说:“布丁啊,这是刚从哪玩回来呀?”

    布丁叼着根稻草,懒洋洋地道:“戏水去了。”

    车把式道:“你可得小心点,江里最近闹水鬼。都已经死了十七八个人了,据说水鬼专挑你们这十五六岁的娃娃下手。

    布丁道:“切,少拿水鬼来吓唬你家少爷,水鬼碰到我就是他倒霉。”

    “呵!口气倒挺大,听说过些日子,知府老爷便要亲自来祭河神。你有种的把河神擒上来,替咱们临淄人争个脸面。”

    “中(行)啊,不过到时候还得借你马车用用。”

    车把式一愣,担心这坏蛋打他马车的主意,谨慎地道:“要马车干嘛,它可是我的全部家当,贵贱不能借。”

    “小气样,没马车本少爷怎么装河神哪,河神好歹也得有个马壮吧?我把它擒上来,能扛动吗?”

    车把式见布丁是开玩笑,放心了:“嘿,你小子吹吧,到时咱们走着瞧。”

    不一时,到了西门桥,虽有石桥,桥下却无水。因而,桥上桥下好大一片空地上商贩云集,叫卖声、吆喝声、锣鼓声不绝于耳;凑热闹的、卖艺的、玩杂耍的、提鸟遛狗的充斥其间……不一而足,热闹非常,既是县城的中心也是最繁华的所在。除了下雨刮大风,几乎天天都这样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布丁跳下车,进了街心正中的“何记当铺”。何记当铺的老板是浙江人,时下浙商风行全国,似乎天生就是做买卖的料,很会做买卖。

    布丁进了门,只扫了一眼,他就知道柜台后面正有一双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他。果然,盯他的是当铺的掌柜魏寅生。有细心的读者问了:不是何记当铺吗,怎么掌柜的却姓魏?原因是何记当铺的老掌柜老何,年轻时拖家带口来临淄创业,多年艰苦拼搏,终于置下一份不菲的产业。毕竟人生地不熟,为了巩固何氏家业根基,遂跟本地大族魏姓结了儿女亲家。老何本就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干脆就招魏寅生做了上门女婿。魏家在本地虽是大族,但论金钱则远不及何家,所以也乐得捡个现成便宜。老何努力打拼的结果,最终不都是留给他们魏家吗?

    魏寅生听见脚步声响,以为来了生意,眼见来者是个十五六岁平民装扮的少年,往柜台前一站,只比柜台高不了多少,不由心生怠慢。那少年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黄灿灿一物,魏寅生眼睛为之一亮,怠慢之心顿去,凭他多年的鉴赏经验,只一打眼,就知道少年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成色,根本不用去测。

    布丁开口了:“我想当这个坠子。”

    魏寅生伸手接过坠子,细细一瞧,是个惟妙惟肖的小金佛。人物虽小,笑意融融,眉眼口鼻,栩栩如生,金色古朴,显然不是个近代的玩意。在手里一掂量,重有一两,成色十足。魏寅生心中一阵窃喜,拿一双阴骘的眼睛上下打量布丁。这一切微妙的变化俱在布丁眼中,布丁见目光过来,则故作一副惊恐之态。魏寅生心中有了计较,板起一张马脸,厉声喝问:“你这寻常人家的小子,哪里来的这等物什,我看定是偷来的。”

    布丁道:“掌……掌柜,不……不是偷的,实乃是……是……自家祖传的,我爷爷卧病在床无钱抓药,要不也不会变卖祖物。”

    “哦,你家中还有何人哪?”

    “就一个年迈的爷爷,我二人相依为命,平素就靠卖烧饼为生,爷爷这一得病,我们已经两天未尽食了,掌柜行行好,我等着银子给爷爷抓药,买米下锅呢。”

    魏寅生看布丁一身寻常粗布衣褂,身上还沾着些稻草,果有一副狼狈潦倒相。因而,对布丁的话未加怀疑。那年月自凡进当铺门的,没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几乎都是一个原因——被迫无奈。这样的事情魏寅生见得多了,他才不去深究物品来历,他倒是希望别人越凄惨越好,那样他的当铺生意才能更红火。魏寅生现在想的是怎样用最小的代价得到这个坠子,便问道:“那好吧,看你可怜的份上,就不追究坠子的来历了,说说你想兑换多少银两?”

    “我也不知坠子值几多银两,掌柜看着给吧。”

    魏寅生闻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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