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的双手交叠平放在龙头杖上,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在灯光下折射出光辉。
开腔,声音苍劲浑厚,“他知不知道那样算是拐带,知不知道那样做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边说着,手杖在地板上发出“叩叩”的闷响。
闻言,夜笉涵垂放身侧的双手攥紧了拳头,隐约地记起两年前那个往她饮料里下药的女生。
因为看不惯夜笉涵在学校里备受关注,那个女生便在她的饮料里下了泻药,活动室的监控探头记录下了一切,第二天那个女生家族破败、母女出台作陪的照片传遍了f校,最后一家人选择吞药自杀。
整件事情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情况,能有这么高的办事效率,除了l。k,不会再有第二个。
想到这里,夜笉涵只觉掌心一阵濡湿。整件事都是因为她的迷糊造成,和靳斯寒并没有什么关系,虽然他的玩笑过头,但毕竟是救命恩人,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夜笉涵埋头沉声回答,“父亲,那只是个意外,况且他救了我一命,性质不同。”
“不说这个。区区一个感冒就能致使你犯错,终究还是你的身体素质不够好。听着,从今天起完成必须任务后,加做两百个仰卧起坐和三千米的竞走。”
“是。”
“看到桌上的那些文件没有。”
夜笉涵垂眸睨向书桌上那摞足有一尺高的文件,暗自叹口气,这样整天和数字打交道的生活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看到了。”
“这是美国分部上半年的财务报表,你利用开学前的这几天做个总结,我等着你给我汇报。”
“是。”
“另外”夜老倾身端过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轻抿一口后,续道,“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六年的期限可是快到了,结束在国内的学业后回庄园准备和赫连订婚。”
六年?嗬,时间可真是过得快,一转眼,就六年了。
你在哪儿?我找了你六年,可你在哪儿?
掩藏起心中的失落,夜笉涵像播放录音般答复着同样的话语,“是。”
“做事去吧。”话落,前一秒映着人像的屏幕只剩黑暗。
夜笉涵垂在身侧的双手重复着握紧放松的动作,倏地,她发了疯般抬手朝桌上罗列整齐的文件挥去,篇篇印有数据的纸张如漫天飞雪般飘落在地,满屋狼籍。
究竟要怎样!要怎样才会让她过安宁的日子!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替她做好规划,她也有思想,她也有自己的选择,自由而已,只是要自由而已难道都不可以吗!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她像十年前那样?
夜笉涵丧气跪坐在地,纤纤十指穿插过发丝,颗颗晶莹如同脱的线珍珠般从眼角溢出,整个房间只剩她低低啜泣的声音。
……
behenl国际商贸大厦外,一辆黑色宾利停下。
门童快步上前将后座车门打开,一双长腿迈门而出,修长的手指正将刚在车内换好的西装外套的纽扣扣好,头发也早在车上轻抓定型,露出饱满的前额,眉头蹙起,一脸的阴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是靳斯寒,behenl的少东。
忽略掉大厅金碧辉煌的装修,屏蔽起大厅内颔首问候的声音,靳斯寒直走搭乘上专用电梯至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门前,秘书替他叩响了办公室门。
“进来。”门内是一声沉稳的中年男声。
轻启木门,办公室里茶香四溢,靳铭强正与几位世交长辈品茶,“寒,还不快见过你的几位伯伯。”颔首答之,“乔伯伯,林伯伯,徐伯伯。”
“许久不见靳少爷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们这些个叔伯?记得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你母亲的追悼会上吧?”说话的是乔粤伦,g市公安厅一把手。
“是啊,算起来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边说着,靳铭强端起桌前的茶水,浅酌。
看着靳铭强淡漠的模样,靳斯寒更是怒火中烧,负在身后的拳头再一次握紧。
这一群人有什么资格提起他的母亲!当初为了权势不是个个都赞成靳铭强他再娶吗?这会儿又想起来以表哀思了?
“既然靳少爷回来了,我们就不打扰靳董一家团聚了,先告辞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位齐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要走。
“那我就不送了。”
办公室的门被合拢的一刻,靳铭强一拳挥上靳悉烈的脸,“好胆量啊,竟敢一次次地挑战我的底线!”
靳斯寒被扇得侧过头,刚才一声不吭的他抬手拭去嘴角溢出的咸腥,看着手背上的血红,他冷笑一声“底线?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底线一说。”
“你!”靳铭强气急抬手又想挥上一拳,最后却只是在半空中空挥一记。理了理有些歪斜的领带,靳铭强在沙发上坐下,“说吧,这次逃跑又是去哪儿了,我等你的解释。”
“去哪儿?去了那个对她来说是这辈子最奢望的地方。”靳斯寒俯下身子,双手在桌上撑起,一双黑眸里映着的靳铭强的脸被怒火包围。
靳铭强搁放腿上的手动了动,却也没说什么。
“怎么样,有没有震撼到你?当你坐在这个位置上看着脚下密麻过往的人群时,你可曾想到过什么?人?事?”
那张临死前惨白的脸,他可是终身都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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