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懿轩,他又没……”安奶奶刚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住了,她赶紧闭上嘴巴看向耿如雪,见后者的脸色发青,便站起身,说道:“你们早点儿睡吧,要是把你爹炸醒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安奶奶说完,轻快的唱着歌儿走上楼去了,完全不管接下来这儿子和儿媳妇还会不会继续吵架,仿佛他们吵架,除了让她懊恼吵的她睡不着,别的和她无关似的。
“不管怎样,我绝对不会让那个女孩进我安家的门。”耿如雪眼眸犀利的盯着安铁军,狠狠的说道。
“那是懿轩的事情。”安铁军站起身,将身上的军装扣子慢慢解开。
“我上楼给你放洗澡水。”看着男人伟岸的身材,俊朗的面孔,耿如雪刚才还在生气,这会儿却换上了一副小女人的柔媚,轻声说道。
“你回房睡觉去吧,我洗完澡处理一下事情,就在书房睡了。”安铁军说完,便转身,大步朝着书房走去,只留给耿如雪一个冷硬的背影。
“咯咯”牙齿咬的咯咯响,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掐进手心的肉里面,耿如雪的脸再一次扭曲。
初春的夜,总是分外寒凉的,春天,人的毛孔都张开了,这寒凉之气便趁虚而入,侵袭着人的身体。
“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在康城新村的某栋某单元某个房间内响起的时候,莫然睡得正香。
蓦地一睁开眼,听着客厅里抽鼻子的声音,莫然有些睡不着了。
睡不着,莫然便会想很多事情,想起自己的离奇穿越,想起刚穿越就被这个男人给……想起她原本对他的恨,而嘴上说着恨,说着想杀了他,结果却每次和他在一起,都从来没有杀他,对付他的心……
“阿嚏~”当再一个喷嚏响起的时候,莫然终于忍不住了,她起身打开柜子……
哎,空空如也。
她有洁癖,虽然这个房间还是这个身体居住的,虽然她来了之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而且前世这个身体的主人莫然还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女孩,干净到也有些洁癖,然而,她还是觉得,这怎么说都是前世的莫然的东西,留着用,让她总归有些许的不适,于是那天,她将这里的一切都换过了,属于前世莫然的东西,她都打包从邮局寄走了,捐赠给了偏远山区。
前天,她去商场只买了一床被子,她觉得一床被子够了,反正就她一个人睡觉……
无奈,她只好打开房门,看着客厅里坐在沙发上醒鼻子的男人撇着嘴说道:“冷了?进来睡吧。”
“不用。”男人的话听不出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因为他的鼻音很重,他真的感冒了。
“那随便你,要是你这一病不起了,我可不负责任。”莫然说完,便转身回床上继续躺下了,不过,她还是留着一条小小的缝,为的是时刻观察外面安懿轩的动静,如果他要是进来,她就……
她就……
难道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
“我去,我刚才是真真的抽风了,难不成还让这个变态来同床共枕眠。”想到这里,莫然自言自语一番,赶紧起来把门“嘭”的一声,给关上了,客厅里某个男人方才听见房间里女人躺下又起来下床跑过来的声音,心底微微一动,眼眸瞬间闪亮,他以为她舍不得他,扛不住他的倔强,终于过来心疼他了,却没想到……
寒风中凌乱了某男一颗脆弱的玻璃心,男人低眸,仿若看见了一地破碎的玻璃渣子。
这一夜,俩人之间隔着一扇门。
门内,床上的人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外门,男人……
“安懿轩……”如沉狮般的怒吼在清晨响起,惹得楼上楼下的邻居差点儿起来对着他们家的房门扔啤酒瓶子。
“嗯?”沙发上,男人半睁开朦胧的眼睛,随即又闭上了。
“你,我的窗帘,我……”女人想再一次咆哮,但是却又生生的给忍住了,因为她看见了男人的脸红彤彤的犹如那日清晨,她从他的胸口醒来走出车子之后看到的朝阳。
男人依旧闭着眼睛,手却下意识的把身上的窗帘和茶几上的桌布往身上拉了拉。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晚上实在是太冷了,就把莫然家客厅的窗帘都卸了下来,怪不得莫然刚才一打开房门就感觉客厅一片亮堂,却原来是窗帘没有了,于是便有了这河东狮吼。
“我冷。”男人嘟囔,却并不睁开眼睛。
抬手,拭向男人的额头。
“嘶……好烫手……安懿轩,你……你生病了?”突然的有些惊慌,这惊慌让她不知所措,她从未照顾过别人,前世的黑鹰,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照顾,更未曾享受过别人的照顾。
“你说呢?当然是生病了。”男人的声音极度沙哑。
“那……快起来,我带你去医院。”莫然转身,赶紧跑回房间取出钱包之后冲出来一把便将男人拎起来,把他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准备将他扶下楼去。
“噗通。”男人的腿一软,几乎就要摔倒在地上,莫然手疾眼快的将他拦腰抱住,才免于他的脸撞到玻璃茶几上面。
“你小心点儿……”莫然将男人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灼烫的身体,她竟然有些自责起来。
这一切,都是我任性造成的,早知道,就……
莫然责怪着自己,完全忘了昨晚她是如何告诫自己:莫然,他和你没有关系,他还强行闯入了你的家,你不该怜悯他的……
“我不去医院,不要打针。”男人微微的抬眸,看着莫然,沙哑着嗓子说道。
“生病了,怎么能不打针不吃药?”莫然恨恨的拖着男人便往外走去。
“嗯……不。”男人反手一搂便将莫然抱住。
“放手。”莫然一愣,随即一台胳膊便对着男人的腹部就是一击,接着她跳开身子,远远的站开了去。
“嗷~”男人疼的弯下腰抱着肚子脸色灰白。
“呃……”有生以来,刀口舔血的特工黑鹰竟然会心疼了,心疼敌人,心疼一个她深深的恨着,却又恨不起来的人:“你最好别惹我。”
心里猛的一抽,嘴里却说着恶狠狠的话,这便是咱们的魔鬼特工黑鹰。
“我不去医院,我也不要吃药,药很难吃。”男人的声音微弱,好似莫然的一击将他给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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