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对傻子都不放心,你跟傻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就不去庙里看看?这也不合适吧?”秋兰忽然问如烟。
“有啥不合适的,又不怨我。”如烟继续喂食,随口说着。
“什么怨你不怨你的?你和傻子究竟有啥事啊,看你们几天不说话了。”
“秋兰姐姐,能有啥事!咱们快喂吧,然后去喂羊。”如烟打断了秋兰的话题。
“行。那青贮饲料,羊已经吃了几缸了,野菊它们也喜欢吃,这样下去啊,不用到年,我们就可以杀了卖肉啦!”秋兰提起鹌鹑野鸭和羊,顿时兴奋起来。
“嗯!姐姐,走呀,我们快点!”
喂完了羊,爹也回来了,说傻子的小庙收拾得挺干净,门口还立了排子门。小秀儿正在庙外边的灶上烧炕,没见着傻子。
又是一整天,雪根本没有停。也又是一整天,傻子仍然没有登门。
如烟想,要是傻子在寺里一天三顿吃煮泥鳅,那泥鳅也吃不了几天啊,再说了,上顿泥鳅下顿泥鳅,也吃腻了啊。她的心猛然一紧:傻子不会在大雪天里去要饭了吧!那可怎么得了,这大的雪,哪家不是关门闭户的,怎么要得来饭吃啊!
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如烟,立马傻了眼。
翻过土的高坡上,已经被大雪严严实实地捂住了。
傻子披着前几天从小黄庄拿回来的蓑衣,戴着草帽,拿着个破木桶,聚精会神地在水边灌雪窟窿。雪虽大,但水里的冰冻得不厚实,傻子砸了冰取了水就向水边的一个窟窿里灌个不停,直到几桶水过后,那个窟窿就灌满了,水漾在洞口。傻子就直起腰拿着绳套,聚精会神地盯着洞口。
过了一会儿,一只比野兔还大的灰乎乎的小东西在水里憋不住气了,浮出洞口的水面来换气,傻子一下子就套住了这家伙的脖子,把它从水里给揪了出来。
“哈哈,又一只。”傻子连忙跑回高一点的土坡上,那里有一个他新挖的土洞,他从洞里把笼子拉出来,里面已经有三只同样的家伙了。
傻子美得一个劲儿?暄溃骸昂俸伲?闹涣耍???荒浮c魈斓郊?下袅肆街还?模?庖还?荒妇脱?鹄础!?p> 哪天要是能一次就抓到一家子就好啦!傻子想着。他把笼子又放回土洞里,洞口掩了些杂草。不知道内情的,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藏着个笼子,笼子里还养着值钱的小东西。
傻子把草帽蓑衣解下来,抖了抖上面的雪,又重新披戴上。他只是高兴了一会儿,就望着漫天飞雪发起呆来。
想告诉她这个信儿吧,她不听。想跟她说两句话吧,她也不搭理我。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啊!
难受,心里不舒服,傻子觉得自己闷得很。
呆了一会儿,他从怀里拿出一小包昨天煮好的泥鳅,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又觉得渴了,就去地上捧了一捧雪,也放在嘴里嚼着。
傻子吃了几口,就把泥鳅又塞回了怀里,顶雪划排去收集粗树枝子了,这一夏天淹死了不少的树木,枯树枝不会少,他打算在坡上的洼处搭一个小棚子,如果总是下雪,也能在棚子下躲躲雪。
傻子划着排,总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啊,姓姑,叫奶奶。傻子啊,我叫如烟姑奶奶!”
不行!在她家里她不理我,明天,她要去上香还愿了,我要在寺里跟她说清楚!
傻子想。
雪漫天,一个雪人,慢慢地淡在无边无际的洁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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