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花捆倒挂起来。看傻子干完了,如烟说:“这以后就是干花啦!”
傻子说:“就这么简单?”
“嗯,不信的话,有你叫姑奶奶的那一天!咯咯咯。”
原来如烟知道,把花倒挂阴干,枝叶里的水份倒流向花朵里,花朵不易掉落,干花也就制成了。
晚饭的时候,人们看到东屋也挂上了野菊花,都说,这如烟,现在弄得两屋子都是野菊花了。
傻子专心致志地对付着自己的高粱米菱角饭,如烟拿筷子打了一下傻子的手背:“傻子,别跟饭有仇似的。我问你,泥鳅还能捉几天?”
傻子这才从碗里抬起头来,说:“没几天了,小池子里的泥鳅已经不少了。这天一冷,我在你家也要没活干了,我回县城要饭去。”
“傻子,别说的那么可怜,说得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赵氏在一边说。
“是啊,这冬天一到,我们也只能猫冬了,没啥可以干的活儿。”郑大山也说。
全家人都盼着有点活儿干,哪怕有一点收入,也可以是个进项,可冬天哪会儿有什么活儿干啊。
“爹,野菊也没几天可割的了,那我给你们找点活儿干。”如烟笑嘻嘻地说。
“啥活?烟儿啊,这猫冬是多少年的规矩,就是因为没活儿可做啊。”郑大山问女儿。
“又不是大雪封天的,爹,男人们脱土坯,女人们打帘子,明年,我们就可以翻盖房,给哥娶嫂子了。”
大家全把眼光看向了秋兰,秋兰除了每天回自家打点一下,是一天三顿饭全在这院里吃的。
秋兰听了小妹的打趣,不由得脸色大红,起身就去捶如烟……
傻子的碗差点没让如烟给弄翻了,他急忙护住自己的饭碗子:“饭上不语真君子!”
村东头,小庙附近的小秀儿家吃完了晚饭,柱子媳妇又扶着柱子在院里走了几圈,就都去休息了。
小秀儿娘这一秋天,也收了不少草籽和野菊,眼看着这院里也要更多地养鹌鹑了,小秀儿娘心里也有了些盼望。
小秀儿在西厢房下的灯下,给沈大哥做棉鞋,一边想着她送给沈大哥的手帕子,一边想着沈大哥穿上自己做的棉鞋的样子,脸又发烧了,这都是少女的一片痴心啊!
做着鞋,小秀儿就又禁不住去想,自己能不能想出个什么法子,帮这个家多挣点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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