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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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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国之既亡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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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监路平呆呆地站着,身边人来人去,所有人都着急忙慌,有人冲他喊:“你!快过来!” 路平跑过去,那人又招呼其它的小太监,一行人低头弯腰,匆匆去给传说中的新主子行礼请安。

    哪怕坐江山的换一个人,甚至换一个国号呢,皇宫还是那个皇宫,甚至这些服侍的宫女太监也是皇宫里不可或缺的摆件,能够占有这个皇宫的赢家往往不会对他们怎么样,除非是个杀伐无度喜欢放火杀人屠城的主——外族人就喜欢这么干,但柳从之从来不喜欢这些,所以路平就和宫里一大堆太监宫女一样,没受任何损伤,暂时一切照旧,其它的调度过两天再说。

    只是换一批主子罢了,说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路平一点不起眼,请完安,报过身份,对过名册,又被赶回去守宫殿。这所宫殿本来就不是皇帝寝宫,被薛寅住了几天,更是弄得凄清冷寂,分外凄凉,路平也没活可做,就站着发呆,一面整理着从别处听来的流言。

    他初听到传来的消息的时候,也觉无比震惊,他只是个小太监,薛寅从来没告诉过他这等打算,现在薛寅下落不明,他也觉得不知所措。

    平心而论,他挺喜欢这个新主子的,虽然新主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懒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但人其实不错,轻易不会发怒,也不会轻贱下人。是他快刀斩乱麻,杀了朝中毒瘤华平。只是现在,薛寅俨然已成了千夫所指,并且,生死未卜……

    就这么呆了一会儿,有人叫他:“路平哥哥?”

    路平回过神,看着他的小孩眼带探寻,是方亭。

    路平心里苦笑,现在宣京易了主,宫中浪花滔天,薛寅生死未卜,这个小孩,包括路平自己,又将何去何从?他把方亭抱起来,问:“你饿了?”

    方亭摇摇头,“你很害怕。”

    这小孩的知觉出乎意料的敏锐,路平苦笑,只听方亭认真地问:“是因为叔叔么?叔叔呢?”

    路平一时不知道怎么答,室内静了一静,忽然门边传来响动,一人懒洋洋道:“我不是在这儿么。”

    路平和方亭俱是惊喜的抬头,一人站在宫殿门口,一身龙袍早已褪下,身后跟着几个卫兵,神情慵懒而疲倦,“我回来了。”

    路平惊喜道:“爷!” 方亭不声不响跑到薛寅身前,叫了一声:“叔。”

    薛寅点头应下,一脸疲色,走了几步就倒在榻上,低声道:“我睡一会儿,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薛寅进了屋,他身后的士兵并未跟着,其中一人对路平说:“如果需要食水,出来向我们要。” 路平惊疑不定地出屋张望,只见宫殿四周都设有卫兵把手,围得密不透风。薛寅没被扔牢里,但是被软禁了,这其实应该也算手下留情了?

    无论如何,人没事就好……路平摇摇头,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吧。

    薛寅一觉睡了许久,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他饿得发慌,偌大宫殿里冷冷清清,他浑身冰凉,躺在榻上却不想动,就这么懒洋洋地半闭着眼睛,直到有人叫他:“叔。”

    薛寅睁眼,方亭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这孩子瘦骨伶仃,一时也养不出肉来,看着分外可怜。薛寅问:“怎么了?”

    方亭目光澄净,语气平静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你现在不是皇帝了?”

    这孩子聪明,敏锐,早慧,将来只怕不会是个简单角色,薛寅答道:“不是了。”

    “那你会死么?”

    方亭一语直戳重点,薛寅一时竟是语塞,认真想了想,答道:“大概不会。”他以一种最彻底最卑贱的方式投降,将自己的名声削弱到了极致,柳从之又不是嗜杀的人,大概是会留他性命的,然而以他的特殊身份,为防变乱,柳从之或许永不会放他自由。

    思及此,薛寅目光微沉,揉了揉眉心。

    方亭得到答案,静了一会儿,有些疑惑地问:“我这几天没有看见天狼叔叔,他去哪儿了?”

    乖乖,这小子长大以后不得了,看着不声不响,是个人精,每句话都问到点上。

    薛寅道:“谁知道呢。”

    他还真不知道天狼行踪,他手下的人里,天狼可以说是最省心的一个,办事牢靠,江湖经验丰富,会许多邪门歪道的东西,平生最擅两件事,忽悠和用毒。前者要人性命,后者仍然要人性命,所以他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天狼。他迫于情势投降,必然落入柳从之掌控,可他不能让手下跟着他送死,至于这个孩子……

    薛寅低声说:“如今我是出不去了,但你只是个小孩,我大概还能想办法把你送出去。你要走么?”

    方亭不假思索地摇头,“我不走,我要跟着你。”

    薛寅顺手抱起小孩,小孩皮包骨头,轻得吓人,抱起来毫不费力:“你跟着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方亭抿了抿唇,轻轻伸出小手环住薛寅的脖子,力道很轻,有些小心翼翼的,“你不要我么?”

    这小家伙。

    薛寅无奈地摇摇头,算了,由他去吧。

    天色已黯,屋内没有点灯,于是一片漆黑,然而透过窗户往外看,或许就会看到宫中各处,灯火通明。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胜者庆功,败者垂泪,应是如此。

    房门忽地开了,冷风灌入,路平猫着身子走进,声音颇有些为难:“爷……”

    “怎么?”

    路平吸吸鼻子,低声说:“方才我出去要吃的,他们传令说,要让你过去。说是……皇帝陛下……”他有些艰难地说出这个称呼,柳从之拿下了宣京,虽然还未登基,但降臣与属下都已改口了,下人们同样,“在御花园设宴,宴请功臣,也同样请您……”

    路平一席话说得吞吞吐吐,薛寅已是明白了,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疲惫道:“我这就过去。”

    路平颇有些担忧:“爷,你小心。”

    薛寅半闭着眼睛,似乎漫不经心,“你自己小心吧,看好小家伙。我的事我心里有数。”

    薛寅其实是个异常光棍的人。

    他的心里有数是这样的:人生除死无大事,如果姓柳的不要他性命,那一切好商量,什么折辱啊鸿门宴之类都是浮云,或许会气个半死,但不必放在心上。

    他诚然没有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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