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雕刻师的不同,雕刻的产物总有着各式各样的不同之处。但是支撑起一个雕件主体的刀锋却不会变。
这件雕件的刀锋,和候鬏以前交给他的作品,分明是相似的。
候鬏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由拿起这件玉雕,透过光细细端详。果然如他所料,在这件玉雕的莲叶的下面,浅浅勾勒出几笔,连成一个“峥”字。就如同候鬏的每一件作品都会以线条勾勒出一个不明显的鬏字一样,凡是他们师门中人,都会在作品中勾勒出自己的名字。
显然,这件作品出自他们师门中人之手。但是,候鬏欣悦的神情还没有在脸上绽开,就渐渐凝固了。
按照师门中的规矩,凡是故去的玉雕师的作品,一概要用白布为衬。装这个花件的衬底是白色的,那便说明,这个人,已经故去了。
何况,老头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对候鬏讲过,他们师门之中除了他们师徒二人,还有什么人。如今,他自己都是面目全非,更是无力再去追究什么师门往事了。候鬏不知道,就是他有心去探究,又该用什么身份去探究呢?
他是候鬏,可是,已经不再是小侯师傅了。
郑重的将这件玉雕放回密码箱里,候鬏轻轻的说“这件花件,就这么放着吧,不抛光了。”这句话,仿佛是在对包厢内的三人说,又仿佛,是在对他自己说。
候启揉了揉候鬏的脑袋,笑道“|我们小九儿果然有眼光,这件花件啊,不抛光可是比抛光要值钱许多。”
“名家遗作?”李斯横最先反应过来。果然拍卖会不会卖寻常的物件。如果是名家的遗作的话,那么这块花件就不是不抛光,而是不能抛光。一旦抛光了,就只能按照寻常的花件价格,可是若不抛光,其纪念价值就远远超过商业价值。
候启点了点头。淡淡吐出一个名字。“沈峥嵘。”
“是他?”齐墨往前凑了几步“如果我没记错,沈峥嵘是镶嵌大师啊?怎么做上花件了?”
候启摊了摊手,道“据说是他师兄六十大寿的时候他做的,但是还没有做完,老爷子就心肌梗塞,去了。”有些惋惜的拂过装花件的盒子,候启继续说道“这是沈老爷子的后人托我拍卖的,特意不让透露过多信息,只为了寻一个真的有眼力的人。”
听完,候鬏愣了愣。他师傅就是六十大寿那一天去的,而沈老爷子在师傅去后不久也心肌梗塞去世,他师父明明手艺绝佳,当世少有,却偏偏躲在小地方几十年。他师父明明对师门传承相当看重,却对师弟只字不提……
候鬏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最近*小说看太多了。
不理会候鬏自己的纠结,候启忽然说道“对了小九儿,既然你拍下了这玩意,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沈老爷子的后人要见见你。你没问题吧?”
沈老爷子的后人,也算是他的师兄弟,于情于理,候鬏都应该见一下的。小心的将手里的盒子收好,候鬏郑重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侯鬏的师父和沈老爷子年轻时候的事,要不要出番外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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