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有一道坚固的屏障,将这里与外面隔离开來。
他觉得如果此时从上空向下俯视,这座并不算大的院落一定像是一块在雾气中沉浮的净土。
但是他知道这并非什么好地方。就是在这里,他感觉到一直以來不时向这边窥视的目光变得异常清晰,他几乎能够感知到那双眸子中所蕴含的强烈情绪。
那是夹杂着悲伤的杀意,冰冷又暗含了一丝近乎卑微的祈愿,令人费解。
他豁然转身,看向那目光的方向,,然而,入眼处依旧是一片迷蒙,院子外面的雾气缓缓地飘动,遮住了所有。
尽管这地方透着诡异,他还是沒有立刻退出,反而更加仔细地搜寻了起來。据说第三把钥匙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丢失,那么在这个突然多出來的地方能够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他沿着院子中央的那条小路走去,路旁花盆中的植物大多已经枯萎死亡,再无生机,只有一盆依旧如初,有如血一般妖艳的花朵在几片单薄的叶片的点缀中绽放。
但是,那却是一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海棠花,无风而立,宛如凌驾于时空之上。
他目光掠过那盆特殊而平凡的花,并沒有多少停留,径直走向了那扇涂着朱漆的门。随着他的走近,那门忽然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自行打开,将房间中的一切尽数呈现在他的眼前。
房间内空荡荡的,有灰尘随着门的开动而扬起,但总体上还是比较整齐利落,只有一张大床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床上挂着普通的青丝帏幔,由于许久不见人气而蒙上了灰尘,带着腐朽的气息。
玄之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忽然有些呆住了,有本应被遗忘的梦境碎片纷乱地自眼前划过。
他见过这里!
就是在这张床前,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对着怀中的婴儿叹息,同样是在这床前,那老人将一枚青铜令牌塞到了婴儿的襁褓中……
他蹙眉,抬手扶住额头,只觉得有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泉水般地喷薄而出,整个脑海都被胀得生疼。那记忆是那样逼真,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这是……谁的记忆?!天觞的?!
他退出了这房间,总算摆脱了那些记忆的纠缠。但是,刚才在他身上发生的变化却令他有些惊惧,同时又很费解。
那些记忆的涌入,到底是这个房间的问題,还是他自身的问題?!
那种感觉,似乎很像某种与时空有关的,名为“溯流”的异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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