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袖口,似乎是扬着眉毛扫了一眼,黑暗中熠熠有神:没见过的脸孔,许是第一次出来吧!那我就不追究了,你们自行散去吧!
黑衣男子保持着姿势,没有动身,声音虽然依旧敬畏,但一字一句也很清晰:我们既给了王子敬意,还请王子给我们一条活路!
哦?跟我要活路还真是稀奇啊!男孩的声音温柔中蕴起了寒意,黑眸渐渐含上了血色。残颚疈晓
男子先是悄无声息地再次隐回黑暗里,方才开口:我们主人本就只要蓝小姐,谁知王子前来护送,这才惊扰了您,还请王子将蓝小姐交给我们,我们立刻退去!
感受到身后女孩猛地一抖,雷欧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臂,声音柔和得可怕:你们主任还真是好大胆,敢要我手里的人!突然他好像醒悟过来什么,啧啧叹了两声,你们主人也真是好计较,蓝小姐是在我这里失踪的,到时候伊杨跟我要人,你们倒是脱得干干净净!謇
黑暗中那个男子好像低叹了一声,随后他又是森冷冷地回答:既然王子已经看出来,那我们自然不会再想这一层,王子只要把人交给我们,我们会宣布为此事负责,伊杨那边也自有我们的交涉!
蓝忆烟听得头晕眼花,她只知道紧紧抓住男孩的衣角,慌得不知所措。
雷欧仰天长笑,嗜血的气息瞬间攀至顶峰,笑容和语气却都是邪魅绝代:莫不说我不会给你,就是算计我这一条,我就不会放过你们!著
得到了男孩正式的回复,男子的声音一下子冷下来,畏惧被他生生压下去:王子的三十二骑都不在身边,说这话太狂妄了吧!
欧帝将女孩推到墙角,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双白色的皮手套,上面镶嵌的金属片在月光下泛起冰冷的气息,他动作优雅地戴上,身形高挑峻拔,语气如王子般高傲贵气:那就上来一试,如何?
黑暗中的人默了一瞬,声音完全转为残酷:得罪了!
夜色如墨,欧帝一身紫衣因月光泛起残忍而高贵的光芒,他轻轻拍了手,白得耀眼的棒球帽和手套就缓缓转换成了黑色,算是将整个身子都融入了黑暗中。就在一瞬间,黑暗中传来衣服破风的声音,十几个身影踏破黑暗冲出,脚步交叠移动着围住了男孩。
男孩帽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极了一只嗅到了血腥气的狼,尖尖的牙齿闪着光,声音因身形晃动而飘摇:胆子大得很呢!竟然赤手空拳就上来了!
藏在暗处的头领声音冷漠:王子未出武器,我们如何敢?这是道上的规矩!
好!声音润洁若华,男孩的笑声拐了几个弯传出来,仿佛是一个信号,在面对众多敌手的情况下,他竟然先动了手。
一时间,黑影飘忽,在这处暗色的街角,一场血色的狂乱舞蹈在死寂中缓缓展开。
十几个身材魁梧结实的男子,冷静默契到极致的配合,眼神里都是默然,是对生命的极度漠视。男孩动作优美,笑容随着鲜血的溅发一点点绚烂,他像是在进行一场独舞,用他人的血液,涂抹自己的生命蓝图。
双方虽然没动用武器,但都是毫不留情地拼打,只十几分钟后,男孩单膝跪在地上,红艳的血液顺着嘴角一滴滴流到地上,化成娇美的地上梅花,反衬得笑容更加美丽高贵,一身紫衣已是破破烂烂,情绪中却惟独没有一丝绝望。身后,是已经神情呆滞的女孩。身前,十一个男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其他的几个人身形狼狈,勉强撑着身子,眼神冰冷到极点,算是到了给出最终答案的时候。正在几个人眼含恨意,身形绷紧,马上就要发出最后一击结束对方性命的刹那,暗处一直沉寂的头领突然开口:住手!
五六个人身形顿止,虽然眼中含着不解,还是停了动作,趁着首领开口的时候恢复体力。
男子冷淡至极的声音再起:帝王子,把她交给我们,我们放你走!
男孩已经没了力气,帽下瑰丽的黑瞳里,复杂的光芒闪闪烁烁,他只是低低地笑出声来,没有回话。
好像还是忌惮着雷欧的身份,藏匿的男子沉声劝告:王子,你已经没有选择,今天,我们绝对可以带走她!
男孩刚要答话,晶莹的耳朵蓦地一动,笑声更大了些,直震得又吐了一口血,他幽幽的声音响起:绝对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从没有绝对一说么?
暗处的人瞬时沉默下来,随后声音大变:带上兄弟,撤!
立刻又有十几个人冲出来,带上伤员,只一分钟就消失了踪影。
月影婆娑,男孩撑着身子,嘴边的血迹又多流了些,他眼神中多了些疑惑,不过在看见安然无恙的女孩时又消散而去。刚才微不可察的脚步声渐渐接近,又几十秒钟,冰澈和冰瑜带着两支队飞速赶到,看到雷欧时都惊骇地单膝跪地:帝王子,属下知罪!
男孩嘲讽地笑笑:何罪之有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欧帝摇头失笑:起来吧!无碍!
冰瑜率先起身,神色间带了愤怒,扑过来作势要搀扶男孩,男孩拍开了他的手,声音轻柔如风:我没事!脸上的苍白在血色下却衬得更鲜明了。
冰澈神情冷硬地瞥了一眼角落里毫发无损的女孩,眼神里的恨意几乎无法阻挡,他只得低了头,不再说话。
雷欧没有注意两个人的神情,他站直了身子,染了血的笑容有着绝代的风华,破烂的衣衫在凉风中摇曳,是个英雄般的影像。他脚步有些虚浮,但还是一步步向着女孩走去,月光怜惜地抚着他裸露在外的青紫肌肤,他在女孩面前停住脚步,声音满是爱怜:没事了,烟儿!
女孩一直是神思模糊的,直到敌人退走才有了丝意识,然后就感觉到了冰澈敌意的目光。她抬头,正看见男孩站起身,笑容无与伦比,踏着月光而来,满是血迹的衣衫在他瘦弱的身躯上飘飘荡荡。她痛苦的目光在他身上的伤痕处流连,突地凝固在他的左臂,黑夜突然亮起来,云都散了去,月亮母亲好像是再也无法隐藏住对儿子的爱意,所以她放开了月光,照亮了秘密。因为打斗,男孩的左衣袖残破了大半,那里有着想要藏匿几世的百合花刺青,y字形的花托,烟云形的花瓣。相识的一幕幕仿佛雷电般在脑中轰鸣而过,她瞪大着眼睛,泪水哗然而出,这时,男孩的话悠然入耳,仿若掺入了他万年的哀思:没事了,烟儿!
她就这样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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