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发生怎样天大的事情,在饭桌上就该好好吃饭。这是白黎身为一个合格的吃货所信奉的准则。
所以当气氛热烈的宴席结束之后,众人打道回酒店,一路上白黎眼神时不时飘向同车的邵钧天,眼中不乏明目张胆的困惑与好奇。
邵钧天泰然自若地接受着如果有实体,早已将他戳出两个洞来的注视。
直到跟白黎一起回到酒店房间,将身上厚重的外套连带一身倦意全然脱下之后,才揉了揉眉心漫不经心问:“说吧,你憋了一路,难道还要埋在肚子里过夜吗?”
话音刚落进了洗手间有一会儿的白黎立刻探出半个身子,双目明亮地看着他:“庄晨打电话给我问你在不在我这里。我都不知道原来邵老板的行踪是个连私人助理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邵钧天神色平静:“哦?那你告诉他了吗?”
白黎:“……当然。”他犯不着隐瞒什么,而且作为跟邵钧天某种程度上最亲近的人,相信庄晨在打电话来的同时应该就已经把他家老板的心中摸得*不离十了。
那个电话只是个确认而已。
回想起邵钧天昨天站在他窗下淋浴的狼狈样,白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起来:“……所以你昨天是真的身上没钱?”
邵钧天挑眉,语气里带了那么一丝丝的理直气壮:“你以为呢?”
白黎:“……”
我真的以为你大爷的只是闲的蛋疼过来给我找不自在,结果果然是我太甜……不过这么说来,白黎恍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这是……离家出走?!”
这绝对是个劲爆到足以让全城狗仔齐鸣互咬的大新闻,他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不那么幸灾乐祸,可当最后那四个字脱口而出时,白黎还是忍不住高高扬起嘴角,“为什么?”家长不给买糖吃?
白黎问出这句的时候其实没妄想对方会回答他。
谁知男人连略微的迟疑也没有,他以一个舒适的姿势将自己埋进白黎面前的沙发椅里,修长的双腿交叠,以一种相当欠揍的方式地向少年坦诚道:“为了让你那时常令我担忧是否发育完善的脑部构造可以理解,我可以透露这些给你——天明娱乐集团虽然表面上掌权的人是我,但实际上,它也只是天明集团的子公司。”
白黎:“……”他强压下暴跳而起把面前男人揍进床垫的冲动,因为这么做之后他就听不到后续了,“然后呢?”
“有人正试图代替我,掌权这间公司。”
男人深邃的眼眸注视过来,白黎被盯得一晃神,无意识就把心里的臆测脱口而出:“谁?你爷爷?”
邵钧天:“不,是我的父亲。”
白黎:“……”
实话实说,白黎花了好大工夫,才把有关于邵钧天老爹的信息从脑海里挖掘出来。
事实上因为邵钧天本人跟他那位白手起家创立天明集团的爷爷在传闻当中都过于威名显赫,以至于他们俩中间的那一代,也就是邵爷爷的儿子,邵钧天的爹在外人看来显得实在是透明到了极点。
就连邵钧天的伯父,那个传闻中已经从天明集团出走,音讯全无的男人也比邵勤更有存在感。
围绕在这位邵勤先生周围的,比起商界传奇,更多的则是令人不堪入耳的风流韵事以及花边新闻。
比如与自己的嫂嫂搞婚外情。
比如哥哥前脚离开集团跟老婆离婚,后脚就把前嫂嫂变成了老婆。
比如那位嫂嫂曾经各给邵家两兄弟生下一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是他眼前的邵钧天。
比如……
反正要多少有多少,装满一卡车都绰绰有余。
邵老爷子年轻时候花边新闻也不少,但人家当年风流事业两不误,是手把手扛起了整个天明,不像这位,空有一身风流债,却对家族事业建树少的可怜。而到了邵钧天这一代,又跟物极必反了似的,在旁人眼中清心寡欲到了连让狗仔队提笔抹黑点什么都没人相信的地步。
如此奇特的邵家三代,以至于外人纷纷猜测邵家在邵勤这一代是不是哪里的神没拜对基因突变了,才冒出这么个匪夷所思的异类来。
不过,在邵家那传奇性的发家史里,确实有微不足道的一小段时间——也就几年光景是由邵勤掌权的,那是在邵爷爷年事已高,而邵钧天也还没足够担当大任的时候。
只是那几年的天明发展资料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已经模糊不清了,也不知是人为还是凑巧。
不过能把邵钧天逼到需要悄悄离开天明暗中做些什么的地步……莫非这位邵勤先生并不是像传闻中的那么草包无能?
把这些小道消息在脑子里滤了一遍,白黎愣愣问:“那你现在瞒着所有人出来是为了……”
邵钧天:“找外援。”
白黎:“谁?”用脚趾甲想就知道不会是自己。
邵钧天又开始打哑谜了:“你很快会见到的。”说到这里他单方面地停止了这个话题,坐在床上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扯开了衬衫上排的两颗纽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露出一截令人浮想联翩的性感锁骨,“与其讨论这些,难道你不觉得正常人类在劳累了一整天之后,需要的应该是充足的睡眠,而不是没有意义的彻夜长谈。”
这之后,无论白黎怎么想尽办法想从他嘴里套出那没说话的半句话,英俊的男人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被半截话搞得百爪挠心的白黎直到洗漱完毕上床睡觉,脑袋里都跟魔怔了一样一直徘徊着这件事。
他套着宽松的睡意躺在邵钧天身边,男人发端跟他散发着一模一样的洗发水香气。
而因为两个人挤在一起导致的双方温度上升,这种香气渐渐变得有些浓郁到令人脸红心跳。
白黎一面唾弃自己的血气方刚。
一面不自在地转过头试图把自己的呼吸系统重新置入清新无味的空气当中。
滴答,滴答。
房间内的时钟指针有条不紊地走了好长一段距离。
忽然,黑暗中的那双睁得过于浑圆的双眼猛地一亮,白黎冷不丁从床上坐起来:“我想到你要找的人是谁了!是齐……”
被身边这只活猴子一整晚的辗转反侧搞得一宿没有睡好觉的邵钧天终于忍无可忍,伸出手一把把人按回床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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