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所住的房间由节目组安排在酒店三层,唯一一扇通往外界的窗台面向的是车流涌动的柏油马路,仅离最底层的地面有十余米的高度。
在这个高度,如果今夜天上挂着的是明亮满月的话,即使是草地上掉落一枚硬币他都可以借由月光清晰地一览无余。
然而今天晚上的天气一如昨晚的天气预报所预测的一样,乌云盖顶看不见一丝月光和一颗星星,气候昏昏沉沉,隐隐还有一种窒闷感觉。
这种坑爹的天气,再加上偏不巧,今天这家酒店的入住率似乎不怎么高,底下两层的窗户里没有一丝光亮透出。
所以当白黎顺从电话里的指示打开窗户朝下看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模糊得完全看不清面容的高大人影站在那里。
以手持什么东西在耳边的姿势。
这使得白黎脸上茫然了一秒钟,就听到耳边的手机里发出一声熟悉的嗤笑:“你那是什么蠢脸。”
白黎:“……你怎么看见……等等?你?下面那个是你?!!”
他立刻踮着脚把半个身子往外探,声音不仅语无伦次,还猛地拔高了些。企图从各个角度打量楼下的那个人形物体以确定电话那头的家伙是不是在跟自己开一个无聊的远距离玩笑。
而回应他的是一阵更加低沉悦耳的轻笑:“别探这么出来,小心掉下来。”
顿了顿,补上一句:“我可接不住你。”
没人要你接。
白黎嗤了一声终于确定楼下那个男人的确在跟他通话的邵钧天,随之而来的疑问就是这位大爷怎么会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从遥远的c城来到这里,还能一路准确无误的找到他住宿的酒店房间楼下……细思恐极,白黎浑身都泛起了一种如同被痴汉尾随了的鸡皮疙瘩感。
邵钧天:“我刚好在附近省市出差,刘小梅告诉我你住在这家酒店。”
白黎愣了下,恍然想起下午他确实被刘小梅问起落脚地,而邵钧天现在站着的地方可以将整间酒店的所有房间外窗一览无余。
这么说来他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住在哪一间。
一想到是自己在对方的诱哄下傻乎乎地开窗暴露了住所,白黎就只剩下浓浓的囧意。
天空中忽然传来沉闷的轰轰雷声。
夜风里像掺了刀片一样凌厉地刮着,路边常青树的树叶沙沙作响,将上半截身子探出室外的白黎感到有几滴零星的雨水落在脸颊和鼻端,他偏了下头,眼神瞥向下方的男人:“看起来要下雨了,你打算继续站在下面待到什么时候?”
邵钧天勾起唇角,虽然白黎看不见可他能从语气当中听出那种略带欠揍的笑意:“但是我这趟出来的急,身上没有钱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天明娱乐大老板分分钟几千万上下坐拥天文数字身家的邵钧天出门没带钱……白黎面无表情:“这年头说谎也要打个草稿,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侮辱咱平民老百姓的智商。”
邵钧天继续说:“我下了飞机就直接打车过来,钱包落在出租车上。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些零钱……看来今晚找不到地方落脚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雨点已经淅淅沥沥地飘了下来,白黎身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冰凉的水雾,他皱着眉头看着脚底下的邵钧天相当装模作样地旁边走了两步,忽然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语调微微上扬,“嗯?我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公用电话亭,或许可以去那里避一避。”
白黎:“……”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够了啊,酒店大门就在你左手边三十步的地方。”抬着你那高贵的腿拐个弯多走几步进门来会死吗?
邵钧天:“可是我没有钱,酒店是不会允许一个流浪汉平白在里面住一晚的。”
白黎:“……”
流浪汉!你大爷的居然好意思用流浪汉来形容自己!
你浑身上下随便挑一件名牌下来都是平常人家一个月的吃喝了好吗?
全天下所有的的流浪汉都被你拉高了生活平均水平好吗!
雨有渐渐大起来的趋势,白黎自我意识明确地知道自己无论从各种方面都没有抖s这一项构成,对跟人一面通电话一面看他被淋成落汤鸡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最终白黎妥协道:“算了,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没钱……你先上来我这里。”
邵钧天扬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别有深意又得寸进尺地说:“你这是在邀请我进去?”
白黎揣着满心的操蛋:“……对,我在‘邀请’你进来。”邀请两个字被狠狠地加重了音量。
五分钟后,邵大爷带着一身湿漉漉的狼狈相站在了白黎房门口。
他两手空空,身着一身宽大的灰色风衣,一头平时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墨色头发这会儿被风吹得略微凌乱,上面挂满了细小的水珠,却反而增添了几分潇洒的帅气。
白黎没什么表情,抬手一指浴室方向:“自己去拿毛巾。”
趁着邵钧天进浴室收拾自己的功夫,白黎拨通了一个号码,几声铃音之后宋凯文略感疲惫的声音响起:“我的房间应该就在你右手边第三间……有什么事这么急你连出门敲门的时间都要省??”
白黎一本正经:“也不是很急,只是我懒。”
宋凯文:“……”
白黎:“我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宋凯文显然没想到不速之客是个人:“什么不速之客,蝙蝠?老鼠?这家店卫生应该没这么差……”
白黎:“是邵钧天。”
宋凯文:“……”
一想到他刚才把天明娱乐老板、自己跟白黎的顶头上司跟蝙蝠老鼠相提并论,他精神一下子清醒起来,“他怎么会来这里?”
白黎想了想,选择了一个较为特近事实的回答:“大概是来避雨。”
宋凯文:“……”
这时,浴室的门被啪嗒一声打开,已经脱掉了外衣,露出一身宽阔有料身材的邵钧天脖子上挂着一条鹅黄色酒店毛巾,迈开长腿走到他面前,相当顺手地从白黎耳边取走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宋凯文道:“宋经纪人是么?我来你们这里借宿一个晚上,没有什么问题吧?”
宋凯文:“……没有。”能有什么问题,这个节目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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