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拖着他往里走,那态度也不比处理刚才那件垃圾要好多少。
银阁顶层的最深处是一扇看起来相当朴实无华的褐色古朴木门,除了门把上刻画着一圈看起来有些复杂的华丽花纹,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然而当大门打开,白黎被迫被拉进里面的世界时,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空气中弥漫着刚泡好的淡淡红茶香气,混杂在一些书本的味道里,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才刚离开不久。
温暖而柔和的淡黄色灯光让这间完全居家氛围的房间显得格外朦胧静谧。
这是个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地方。
白黎发现自己那焦躁的情绪奇迹般地平复了一些,继而就被人扯着后领拐着弯儿一拉,拖进了环境洁白的洗手间。
然后径直被扔进了半缸温热的水中。
“噗——!咳咳咳!”
凌乱的呼吸令他不出意外地呛进了一些水,整个人被包裹在温暖的液体当中。白黎满脸通红地就着水流不动声色地调息起来,片刻功夫就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药性已解。
然后他才终于抬起自己湿漉漉的头,刚要出口的感激之情在对视上邵钧天那张写满了“真是活该啊”淡淡嘲讽的脸之后,立刻像被浇了一瓢凉水一样全数熄灭。
好吧,就今天这事来说,他确实够活该的。
目前洗手间里的两个人都知道白黎是不可能自己吃下那种把他搞成现在这副德行的药的。
所以。
邵钧天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懒洋洋地开口道:“我猜你现在应该正开始反思自己的错误?”
白黎坦然地发出干巴巴的声音:“对,我今天确实犯了个大错。”
如果他足够谨慎,就算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饮品,也应该能察觉得到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不应该出现在里面的东西。
说到底还是他仗着自己在毒罐子里泡大,在这方面过于自信,结果却偏偏在种地方摔了个大跟头。
真是愧对他圣教十八代祖师爷爷留下来的毒经药典。
白黎就这么睁着他那双大而有神的双眼——眼神压根不知道飘哪里去。一脸痛定思痛地霸占着邵钧天的浴缸半天没有起来。
不是这个浴缸的结构有多么完美舒适让人欲罢不能。
而是他大爷的药性刚过他的脚还有点软。
话说回来这居然是热水。
白黎后知后觉地垂下眼颇为惊讶地打量着站在门口的英俊男人:“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我的头按到水池里去。”
或者更加舍远求近的按进马桶。
邵钧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嘴角微微一抽:“是什么造成了你的这种错觉?”
白黎:“……”是在你刚才把人一脚踹进电梯之后,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选了人体上下最敏感疼痛的肚子来踹。
或者更久远一点,从那天的码头一枪开始。
白黎:“对了!”他握住浴缸的一侧支撑起上身,扬起情潮刚褪后被水汽氤氲的给人以一种‘秀色可餐’错觉的淡粉色脸庞和脖颈,“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钧天的视线大大方方地顺着少年下颚滚落的一颗晶莹水珠滑入他因为湿透紧贴在身体上的衣领当中,然后给了他一个暧昧不明的答案:“现在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什么叫不该他知道的事。那天老子分明就是当事人之一好吗!
白黎:“……”
邵钧天:“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待会儿要以什么样的表情走出银阁的大门。”
你说的有点含蓄,分明应该是‘以什么样的姿势’走出这间房的大门。
白黎心情复杂地打量着自己湿透成一块抹布似的身体,有种想破罐破摔地一直在这里泡到人走茶凉他再起来的想法。
起码不冷。
邵钧天仍然没有结束对话的意思,尽管现在一直是他在单方面说:“不过这也不是你的错,如果你的经纪人有很好的把自己作为前车之鉴给你竖起一个良好的反面典型的话,我想你今天也不会愚蠢到把自己弄得现在这副狼狈模样。”
邵大爷话里有话。
白黎难得特别配合地顺着他话头问:“什么意思?”
邵钧天惊讶地看着他:“比起我来你难道不该自己去找宋凯文要答案吗?打从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
不,那是错觉。
而且第一眼起……是那个冻死人不偿命的码头夜里么,那天我连你的脸都没看清你居然对着我在想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奇怪事情?
白黎扑腾着哗啦一下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原本就带着收腰设计的上衣被水浸泡了之后完完全全地贴合在了少年劲瘦修长的身体上,滴滴答答落着水,而当白黎抬腿往浴缸外跨的时候,绷紧的牛仔布料包裹住他格外挺翘的臀部,露出个在某部分人眼中相当有诱惑力的弧度。
邵钧天嘴角的笑意加深。
少年就那么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那里,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捋了一把几缕纠在额角的黑色发丝:“那个……借我一套衣服行吗。”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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