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陈武的举荐,再加上负责新兵招募的又与陈武同村,因此楚清欢与何以念很顺利地入了军。
登记列案之后,陈武带他们去库房领被褥之类的生活用品,却因有事被人叫走,只得匆匆给他们指了方向让他们自己去。
“军牌。”打着呵欠走出来的司库看也不看他们,一脸的没睡醒。
楚清欢递上两人新造的军牌,那司库掀了下眼皮,没好声气地转身往里走:“跟我进来。”
库房分左右两座,左边为军需装备,右边为生活所需,三人跟着司库进入右边库房,一直走到最里面才停了下来。
“一人一份,自己拿。”司库指着里面打好包的物品。
“就这些?”何以念有些怀疑。
“就这些。”
“为什么不让我们拿外面那些?”何以念望着眼前捆扎在一起的被褥,并不伸手,只是不解,“这些看着就薄,怎么够暖和?”
“你们是新兵,有这些就不错了,还想怎样?”司库不耐,“快些,我还赶着去吃饭。”
何以念不服气,外面那些厚实的放着不给,凭什么只给这些单薄潮湿的被子?
楚清欢拦住了他,看着那司库道:“户部每年都有拨军饷下来,为什么这里士兵的待遇这么差?”
“差不差的,这种事也轮得到你来管?”司库拿眼角看她,“还要不要?不要就滚蛋。”
“你!”何以念见他对楚清欢口出不敬,立即就要跟他发急。
楚清欢身子一挡,抱起一捆就放到他怀里:“拿上。”
何以念忿忿地怒瞪了司库一眼,双手接过,那司库露出不屑,哼哼一笑:“长成这样还想来当兵?没准过两天就得回家哭着找娘……”
话到一半,他只觉得浑身陡然一凉,一转头,见楚清欢正淡淡收回视线,取了被褥用品就往外走。
司库摸了摸脖子,邪门了,什么都没有,哪来的阴风?
新兵的条件差,不止体现在这一处,当楚清欢两人来到指定的营帐时,才发现里面竟是一张大通铺,从上面的被褥看起来,足有十来人之多。
“这么多人?”何以念一呆。
“能睡觉就成。”楚清欢径直走到最边上空着的位置,打开物品开始铺床。
“我还从来没跟别人一起睡过。”何以念小声嘀咕,来到她旁边的位置将东西一扔,眼睛还在大通铺上无法移开,“更别说跟这么多人。”
楚清欢三两下就铺好了床,又将洗漱用具都放在床底下,才道:“你是来当兵的,不是来享受的,哪来那么多话。把床铺好,去吃饭。”
何以念连忙学她的样子把东西都归置好了,两人正要出去,外面忽然起了喧哗。
“快快快,轻骑营的人跟轻甲步兵营的人打起来了……”
“在哪在哪……”
“就在前头……”
“看看去……”
楚清欢掀开帐帘,只见不断有人从各个营帐中跑出来往一个方向跑去,这些叫嚷声与各人的表情,不见得有多紧张,反而兴奋的成分占据更多。
“打架?”何以念倒是有些紧张,“大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去。”楚清欢毫不停留地往外走。
这就是陈武所说的乱?还是说,这只是其中一种?
在军营中无视军纪私下斗殴,这种会受到重大处分的错误,从这些人的表现来看,却分明已是司空见怪,她倒要看看这边军营到底乱成了何种程度。
等他们到达一片空地时,那里已聚满的人,陈武也在,看到他们就让人让出一条缝道让他们挤了进去。
空地上,十多个分两种军服的士兵正打得不可开交,旁边又站着两个年纪都比较轻的,从军服上看,应该也是分属这两个营,并没有参与打斗,只是互相盯着对方,神情不善。
“怎么回事?”楚清欢冷声问。
“据说这两营的都尉为了争夺一个军妓,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陈武低声道。
“军妓?”
“就是营里的一些供男人消遣的女人。”陈武不带表情地解释,“去年末孙将军说将士们常年在外,太过辛苦,便找了些女人统一安排在几个帐子里,只要给付一定的银子,就可以与她们睡一晚。这两人都看中了同一个,谁都不肯相让。”
何以念听了傻眼,他只知道军营的作用就是用来打仗,哪里知道还有女人可以玩的。
楚清欢眸光一冷,这孙文略难道不知道东庭增兵,司马如亲自压阵的意图?
“这些人的胆子倒不小,公然闹事,就不怕被军法处置?”
陈武笑了笑:“这种事天天都有,不是这个营跟那个营打,就是自己营里窝里斗,都已经习惯了,谁也不管。”
“就连孙文略也不管?”
“孙将军很少出自己的营帐,这些事情他应该都知道,但从来都不管。”陈武摇头,“开始时大家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闹了事也担心受到处罚,后来就放开了胆子。”
楚清欢没再问,周围爆发出来的喝彩声令她略皱了下眉,她缓缓扫视一圈,打架的那些人还在继续,彼此打得鼻青脸肿,身上沾满了雪泥,但步兵营的稍占了上风,骑兵营的人脚步踉跄,眼看已是不敌。
“骑兵营的那些人很多都是从兆京来的官家子弟,来这边就是混日子,待个几年回去就等于有了加官进爵的资本,肯定打不过轻步营的人。”陈武语气里有了丝对现实的无奈,“他们一来就可以享受到最好的待遇,可以自行选择去哪个营,根本无需象我们这样,再努力也只能做个最低等级的重甲步兵。”
“是么。”楚清欢了无笑意地一笑,“这么说,这两个都尉肯定都是兆京来的了。”
“是的。轻步营那个叫吴先,轻骑营那个叫王世台,他们两个都是两年前从兆京过来的,一直互相不对付。”
周围蓦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轻骑营的人全被轻甲步兵营的人摞倒,两个副尉的神情亦是天上地下。
“王世台,小桃红今晚可归我了。”吴先得意地一挥手,招呼着自己的人,“走了,兄弟们,今儿个我请你们喝好酒。”
“好!”尽管人人都挂了彩,但一听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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