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也别出去。”少顷,严子桓握住了她的手,“外面有钟平他们在,你不用管。”
“这一回,只怕你那些人都未必能对付得了。”清冷的空气中,楚清欢的语声里透着冷峭的寒意,“虽然不知道对方有几拨人,但至少有三十人以上,三十比七,你有多少胜算?”
严子桓沉默,但手却抓得更紧。
楚清欢将他拍开。
“青青姑娘,”静默中,非玉缓缓道,“不如让小可出去探探风声,那些人或许只是路过,未必就是冲着我们而来。”
“你见过谁路过会把人家的整座院子都给围了的?”楚清欢立即将他的话堵死。
“那你也不能去。”非玉竟有些斩钉截铁的意味,低声而果断地道,“你一个弱女子,怎能是那些人的对手……啊……青……轻点轻点……”
“以后不要再说我是弱女子之类的话。”楚清欢松开他的胳膊,只是看着远处那些影影绰绰的黑影。
非玉揉着险些被扭断的胳膊,无声地呲了呲牙,看她的眼里多了一抹深思。
“还是我去。”严子桓坐起,推开身上的香被,“我做人低调,从来没有招惹上什么是非……”
“低调?”楚清欢轻嗤了一声,指尖抚过手里的刀,“你俩什么都不必多说,只要给我老实地待在这儿。”
“哗啦!”静夜里,前院外突然传出柴木倾倒之声,被钟平等人移出去的那些杂物似乎被人翻倒,惊慌的马嘶声中,怒吼人声,刀剑相向之声顷刻响起。
楚清欢眸光一冷,二话不说便将严子桓与非玉两人拽下床,强行将他们将床底下一塞,促声说了一句:“不许出来!”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她已破窗而出,向迅速围过来的那片黑影冲了过去。
既然避不过,那就不避。
既然要来杀,不如由她来掌握主动。
杀意骤现,人未至,招已出,就在十余个黑影向她掠来之际,她双手陡然扬出,一篷细小的尖锐之物向四下散射而出,在夜色的掩护下瞬间破空。
没有人会料到她会如此出手,更没有人料到会有这样的暗器,在暗沉的夜里,在他们自己还想着如何割取那女子的头颅时,这些尖细之物已射到眼前,而他们却根本来不及闪避,甚至未看清这夺人性命的是什么。
连续几声闷哼响起,数人不同程度地受伤,更有几人扼住自己喉咙,连吭都未能吭一声,砰然倒地,长刀纷纷落地。
“竹签!”有人看着手中的利器,惊呼。
夺命的刀已随后而至。
那一声惊呼还在嗓子里回荡,那人便见眼前白刀一闪,暗红色的血花在面前开放。
黑衣黑发的女子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与那雪亮的刀光融为一体,在竹签乍出的那一刻,身形便已暴起,顷刻间便再次夺去三人性命。
人数顿时折损过半,余下几人尽皆扑了过来,一人突然吹响口哨,山坡上,顿时黑影一现,又有十数名黑衣人朝这边快速奔来。
楚清欢容颜清绝,秀眉一挑,身子就地一滚,拣起地上长刀猛力横向砍出,砍断当先一人腿骨,身形骤旋间,右手匕首反向刺出,正中身后一人腹部。
转眼间一伤一死,女子眉目不动,悍然狠绝,令其他黑衣人齐齐一惊。
“一起上!”
什么以众欺寡,什么胜之不武,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完全任务,从不会在意过程,也不会讲究使用何种手段。
楚清欢一手长刀,一手匕首,冷然注视着这批来历不明的杀手。
同样身为杀手,她很明白比的就是谁更狠,谁更快,谁不够狠不够快,谁就输了。
就在黑衣人将她困在中间,准备群起而攻时,突见外围火光一亮,一人喊道:“无耻蟊贼,不许伤害我的女人。”
那声音算不得响亮,更称不上威严,带着浓重的公子作派,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可笑,那些黑衣人迅速回望之间,动作却顿了一顿。
那迟疑极不明显,几乎没有痕迹可寻,一瞬间便被凌厉的攻势所替代,快得只会让人以为是错觉,楚清欢没有时间细想,在这种生死一线的存亡面前,她要做的是抓住一切机会,使自己处于有利地位。
因此,这一瞬间的停顿,足够有人在她刀下丧生。
“都说了不许你们伤害她!”火光里,严子桓极为气愤地挥动着手里不知从何处找来的火把,焦急地寻找着被黑衣人围攻的楚清欢,“楚楚,楚楚,你没事吧?”
楚清欢紧抿着唇,眼神冰冷,心头却有火气倏地窜起:“还不给我滚回去!”
长刀劈斩,自一人眉心剖至肩骨,匕首一横,一道血线自旁侧冲上来那人脖颈间喷出。
随着这条血线,激烈交战的前院突然一道红色光焰直冲天际,在墨蓝的天际绽开一朵绚丽火花,照亮方圆一片。
楚清欢眸底一沉,信号?谁发的?
黑衣人眼中亦尽是疑惑,互望一眼,皆露出狠厉之色。
“我不回去。”只有没眼力的严大公子举着个火把,慷慨陈词,“楚楚,我是男人,就该保护自己的女人……啊,你你你……你拿刀来干什么……”
一名黑衣人转身朝他扑了过去,雪亮长刀映着火光与严子桓明显慌乱又强作镇定的脸,举刀过顶,眼看就要朝他当头劈下。
“我跟你拼了——”严子桓白了脸,死死地闭起眼睛,胡乱挥舞着火把,舞了半天没感觉到疼痛,身上却是一重。
“哎哟!”他后脑着地重重撞在地上,火把也脱手而去,光亮顿时暗了暗,他疑惑地睁眼,眼前却赫然一张男人的脸,两眼直直地瞪着他,面目狰狞。
“你你你你……你,走开!”他拿手指着那张脸,结结巴巴道,“我又不是女人,你你……你趴本公子身上做什么!”
那张脸依旧面无表情瞪着他,嘴巴里却渐渐流出血来,流过下巴对准他的嘴巴,摇摇欲坠。
严子桓头一晕,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使劲一推,那人就根个木头桩子似地从他身上滚了下去。
“恶心死公子我了。”严子桓拿起衣服袖子使劲擦嘴上并不存在的血,再转头一看,一把匕首正钉在那人后心。
他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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