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注意力全集中在楚清欢身上的将士正打算慢慢消化这片刻之中带给他们的震撼,经她这一说才发现他们身边站着不知看了多长时间热闹的王,连忙行礼。
石坚清河偷偷瞄着他们主子的脸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的王妃却不允许别人叫王妃,主子一定觉得很没面子吧?
其他人虽不敢偷觑,心里却都在揣测夏侯渊反应,同时也不免嘀咕,这位王妃可真与众不同,别的女人巴不得能与王爷扯上关系,她倒好,撇得一干二净。
只有楚清欢光明正大地看着夏侯渊,等着他变脸。
夏侯渊深邃的双眸越发深幽,深深地看着她的眼底,似要借此直入她的心里,最终,却只是笑了笑,语气温和:“听说你来了这里,我过来看看。你前两日刚受了伤,还没好利索,该多休息。”
周围看向楚清欢的目光顿时多了分敬仰。
受了伤还能在一招之内打败石将军,若是没受伤,岂不是更厉害?
敬仰的同时又不免唏嘘,咱家王爷平时看着冷面冷心的,可在王妃面前完全就是绕指柔,王妃啊,您可不能辜负了咱王爷的一片心意。
楚清欢没有表情,果然是当王爷的,仅仅一句话,一个态度,就向大众传递了数个信息。
“走吧,该吃饭了。”夏侯渊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后面的人群立即自动退向两边,让出了一条道。
楚清欢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太驳他面子,暂时握着吧。
两人往外走,后面跟着石坚与清河,再后面,那些新兵整齐列队,跑向练武场,向他们的两百圈进发。
其他人久久没有动,渐渐远去的那个身影有些偏瘦,看不出有多强,也看不出有多壮,然而就是那样的一个女子,身体里却蕴藏着振奋人心的力量,她的每一个动作,她的每一句言语,都能给人的内心带来莫大的震动,让人久久无法平息。
她冷傲,不容易亲近,却可以以王妃之尊,与最低级的士兵平等对话。
她强悍,做事不留情面,却赏罚分明,激励人心,更不以身份压人,宽容对待新兵犯下的不敬。
她就象是一杆笔直挺拔的枪,站在他们王的身边,并肩而行,坚硬刚强,不可撼动。
就在刚才那一刻,所有人都被她震慑,所有人都为她折服,这些经历战火风雨的军人, 第 063 章 独自一人出游而没人陪同,如今投军家中又不反对,也就说得通了。
“望言现在是我军中的军需官。”夏侯渊语气里难得有一丝赞扬,“年纪虽轻,但在打理军需要务上却是一把好手,不愧是纪家出来的。”
“王爷过奖了。”纪望言微微一笑,并不因他的称赞而表现出欣喜扭捏之态。
楚清欢暗中点头。
不骄不躁,温文有礼,且不因自己在家中受到轻视而自卑,这男子性子平和,心胸豁达,十分难能可贵。
“姑娘……”纪望言有些欲言又止,未开口脸却已微微地红了。
楚清欢挑眉,刚刚在心里夸了他,怎么转眼他就变了性子?
“纪大人,有什么话你就说,怎么吞吞吐吐象个大姑娘似的……”石坚这个粗线条这回突然长了根细神经,瞧着他的脸道,“咦,你的脸怎么红了?”
清河连忙踢了他一脚。
纪望言本就不知如何开口,被他这一问,白皙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子。
楚清欢不想让这个实在人尴尬,只当作没听见石坚的话,道:“有什么事,你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纪望言低着头,露出一丝腼腆,“就是想问问姑娘,楚姑娘……哦,就是您姐姐,她可还好?”
她姐姐?季婉瑶?
楚清欢眼里流露出一丝好笑的意味,敢情这纪望言对季婉瑶一见钟情,有了好感?
石坚“噗嗤”笑了出来,捶了纪望言一拳:“早知道你就来问我啊,这个我比姑娘还清楚。”
纪望言被他捶得倒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疑惑地看着楚清欢,姐姐的事,不是应该妹妹最清楚么?
石坚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地看着他:“哎,纪大人,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要不怎么……”
“我……”纪望言对这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石坚很是无语,一时尴尬不已。
楚清欢弯起嘴角,转身走了:“既然石坚清楚,纪大人就多与他交流交流,我们就不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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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全军拔营。
楚清欢本作好长期作战的准备,谁料接下去的三个月竟出乎意料的顺利,除了开始时稍费了些力气之外,一路下来,竟势如破竹,长驱直入。
黄城一战,使夏侯渊威名大盛,百姓更是大受鼓舞。
在夏侯渊大军北进之时,相当一部分早已对承顺帝不满的守城官员与将领早早便开城迎接,根本无须费一兵一卒。
也有一些进行抵抗的,但多半也是做做样子,即便不是做样子,基本上也是不堪一击。
如此下来,不出三个月,夏侯渊的大军便已直抵大邺的政治中心枢纽——兆京。
也就是在这里,夏侯渊 第 063 章 各军总共有二十万,这二十万里面,少说应该也有一半人想要这丰厚的赏赐吧。”
“十万?”他哼笑一声,摇头,“至少十五万。”
“十五万人想要争取这区区千两黄金,三级品阶,难。”
“你不要小看魏平贤,他如今年纪虽大,但多年出征在外,经验极为丰富,忠心拥护他的将士不在少数。”夏侯渊望着环卫着兆京的那片营地,“你看他布军,看似寻常,实则环环相连,极难找到突破口,想要破他大军,不易。”
楚清欢沉默半晌,却只淡淡道:“是人总有弱点,布军也一样。”
极为平淡的一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带有极大的傲气与自信,夏侯渊扬眉一笑,侧过身来,定定地凝视着女子的侧脸。
女子端坐于马上,容颜清丽,眼神明锐,一身雪白的狐裘披于身上,更显得她傲然不群,肌肤胜雪,此时她淡淡一句话,却胜过任何豪言壮语,让人无端地相信,她所说的,就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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