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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几回今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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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默默残香静里闻 1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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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便会给予你想要的一切,除了爱。”他缓缓道来,话语冰冷得就像是在谈一场毫不起眼的交易。

    后来她就在想,终有一天自己会打动他那颗一直封藏的心。

    第一章 默默残香静里闻 1

    黄沙漫漫 ,烈日炎炎。

    目光所及之处,一望无尽。

    不远处的一小片绿洲,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上却是格外的引人注目,几处毡帐分散的依绿洲而居,马厩里的几匹骏马,正吐着舌头大口的喘气,看样子是刚刚才飞蹦而回。

    “什么?”远远的便听见一个惊怒的声音从当中的一个毡帐内响至毡帐外,“阿爹居然要我去舍都国和亲?”忽索那怒火中烧,一挥衣袖,桌上的盛膳之器全都‘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送早膳并禀告消息的侍女一见郡主发怒,连忙跪伏在地,磕头认错,“请郡主息怒,酋长目前也只是在寻求郡主的意见……并没有……”侍女明白言多必失,说着话音便也弱了下去。

    “大国欺压小国向来都是以无理的要求相要挟,岂有此理!”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桌上。

    本与待女无关的事,全揽在自己身上,尤其是听到拍案声,身子一顿,忙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不应在清晨之际惹怒郡主。”

    忽索那怒气正中,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呼吸后说道:“此事与你无关,起来吧……”

    听郡主这样一说,侍女连忙叩头谢恩。一旁看着忽索那一脸气恼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的少女道:“你先退下吧。”

    看到忽索那的衣袖沾了汤汁,少女从架子上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衫。

    替忽索那换衣之时,只听忽索那愁眉苦脸道,“俏丽儿,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俏丽儿又是掩嘴一笑,“我说你呀,人没多大,脾气倒不小。若真是嫁到他国,离娘家又这么远,有你苦头吃的。”

    忽索那一脸无奈,又是气急,忍不住的又爆了一句粗口,“嫁他娘的舍国。”

    俏丽儿见忽索那这般说话态度,更是一脸无奈,摇摇头,“你呀,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忽索那也没有反驳,将目光望上远去,炙热的阳光突然间让她有点不适应。忍不住的揉揉眼睛。有一种错觉,又像是回到了一直以来做的梦中一样。,此刻闭上眼睛那个梦如梦幻般的又真真切切的浮现在眼前。

    忽索那梦见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呈透明状的冰床上。宽大的袍子铺散开来,就像她铺散的头发。她蹲在冰床前,忍不住的伸手想触摸一下那沉睡着冒着寒气的脸,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颜。

    一旁架子上一只像被定格了的金色羽毛的鹦鹉突然开口叫道:“你回来啦,你回来啦。”像是在迎接归来的主人。扑扇着翅膀围着鸟架飞了一圈,又落在鸟架上收拢起翅膀,“真好,真好。”

    猛然听到这座寂静无声的庞大宫殿里,凭空多出一个声音来,伸出的手一惊,连忙缩了回来。有些吃惊的看着眨眼对着她笑的金鹦鹉。“你……你居然会笑?”

    “是呀,是呀。”金鹦鹉说着又对着她歪着脑袋眯着眼笑了一下。“是你教的。”

    “我教的?”忽索那突然下意识的向身后退了一步。鹦鹉会说话会并不奇怪,就如草原上训练出会帮主人捕猎的猎鹰一样。而是她看见这座冰床的前面有一面镜子——她看到了镜中自己的脸和躺上冰床上冒着寒气的脸居然是一模一样。

    “怎么会?”她下意识的抬手抚摸了下自己的脸颊,而镜中的人并没有随着忽索那抬手的动作而动,而是依旧像一幅画一样定格在那里。“怎么会这样……”镜像中有她也有冰床上的那个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何来的两个自己?

    她不由自主的起身向那面‘镜子’走去。镜中的自己衣着华袍,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眉心间有一颗泪滴形的血珠,像是从血肉里破肤而出,微微泛着血红色的光芒。她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嘴角微微上挑,像是俯视神州大地。定眼看向那颗泪滴形的血珠,从眉心至眼梢间隐隐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妖魅之气。

    她动,镜中的人依旧未动。是自己多心了,这应该是一幅画,忽索那心想。她抬手想去触摸一下那所谓的‘镜子’,想更加的确定这只是一幅画而已。

    她的右手向前伸去,食指微微抬起,修长的手不知是因为恐慌还是因为这个不明所以的一切而微微颤抖着。然而,就在她指尖刚触及到‘镜面’时,这幅画却‘砰’的一声——碎裂,落地,就像一颗石子用力击在镜面上,化为无形的雾气。

    忽索那显然没有料到镜子会突然碎裂,“这……”呆立在原地,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

    这时一旁的金鹦鹉又伸着脖子叫道:“哎呀,不好了,冰镜碎了,冰镜碎了。”又围饶着鸟架飞了一圈,“又失败了,又失败了。”声音似带有焦急之色。

    然而,在另一座宫殿内。一个白发如雪的老巫盘坐在另一面幻化出来的冰镜前,观察着这一切。只是垂首悠长的叹息一声,干瘪的嘴唇轻合着,“是劫终究是躲不过,无论怎么努力的去改变,去扭转……”干枯的右手在冰镜上轻轻一抚,面前的冰镜转瞬间如雾般焕开。“难道天意真的是如此么?”老巫仍不可置信的垂首重复着,无奈的叹息声轻轻的回荡在整个宫殿里。

    王最后一刻的声音犹在耳畔,“可是它的前身是焰,如果连我都不护着他,还会有谁护着他呢?在我心里,他不是魔,他是焰,那个我深深喜欢的焰啊……”那内心深处的疼痛感,化为满眼的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孩子,别傻了,他不再是焰,它是个魔,没有人性的魔物,等到它魔血沁入全身,它的魔力足可以颠覆一切……”

    雪魅王笑笑,泪水滚滚而落。突然抓紧风千大祭司的手,带着一丝希望问,“姑姑,你说……我死了,若是有一天焰恢复了本性,他会不会想念我?”

    “孩子,你不会有事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你别忘了,我和你母亲的真实身份。”

    “就算是这样,若他有事,我也不愿意再醒来,不愿意再醒来了……”

    风千又一声叹息。

    人也好,魔也罢,都不能太过于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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