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了。”秦煜叹了口气。
“什么摊牌了？”顾音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夏隽希向他爸爸。”秦煜的思绪荡漾了一下，“出柜了。”
顾音流手上的动作随之停顿，半晌才道：“我家季牧可没受委屈吧？”
秦煜的目光微妙地眯细了一点：“你家？”
“不行么？”顾音流挑起一边眉毛。
“他是小希少爷家的。”秦煜似是感慨，抓住顾音流的手，“他还挺让我诧异的，竟然真的摊牌了……”
顾音流含笑问道：“那你呢？如果是你，你摊不摊？”他面上是带着笑的，心底却清楚得很。秦煜终究不是和他一个档次的，他们也终究，不会长久。
对方久久没有回答，顾音流看过去，秦煜一张好看的脸都陷入沉思，眉目紧锁。
“别想了，不出就不出呗，我们就这样挺好的。”顾音流拍拍他的肩，语气轻快，却被秦煜一把摁住了下巴。
秦煜看着他：“如果是你，我出。”
顾音流撅了撅嘴，“不错，嘴巴很甜。”他凑过去在对方嘴唇上轻吻一口，“奖励你的。”
“不够。”秦煜摇摇头。
“那你要怎样？”顾音流已经后退两步，冷冷地瞪着他。
“你说呢？”秦煜温柔地露出一个腹黑无比的笑容。
别的年段都开始放假，唯有初三和高三还在上课，哀叫声每天都凄厉地划过教学楼。
唯一还能休息一会儿的午餐时间，夏隽瑀坐到了季玥的位置旁边，不知道为什么脸颊有点带红，结结巴巴了半天才说道：“我哥哥……和你哥哥……在一起了啊。”
季玥一点也不意外，要是她连这点敏锐性也没有那也太差劲了。“嗯。”见着少年一脸欲言又止又带些羞涩的表情，“你才知道啊……”
“你早知道？”夏隽瑀一脸震惊。
“你反射弧到底是有多长啊笨蛋！”季玥恨铁不成钢，“是不是他们不在你面前嘴对嘴接吻你就觉得两人很纯洁啊！眼神，通过眼神你看不出他们两满满的爱意吗？”
夏隽瑀摇摇头：“不觉得。”
季玥用手指一弹他脑门：“你傻。”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夏隽瑀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安静地说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没有女生配得上哥哥，季牧前辈和他在一起……很好。”
“哥哥很难受。”季玥想起回到家里哥哥脸上一层薄薄淡淡的忧伤，那张看似怎么都很天然乐观的人却安静得可怕的样子，季玥觉得兄妹连心，自己也憋屈的厉害。
“爸爸也第一次打了哥哥。”夏隽瑀也叹道，“他们在一起，平心而论，太难了。”
季玥的喉咙哽咽了一下，抬起脸，“那我们呢？”
夏隽瑀看着季玥白净的脸一时慌了神。
是啊……如果轮到了他们，会怎么样？尽管他和季玥是很合常理的异性恋，但……会被祝福吗？
就在他们谁都没发现时，一个像是老师一样的中年人从教室门口经过，暗暗地看了他们一眼。
一天待在家里的日子原本对季牧简直不能更赞了，打游戏补动漫，日子逍遥自在。可现在对季牧来说却变了，天都被染成了灰白，坐在书桌前，躺在沙发上，就只是这样，什么也不做。
他想夏隽希，几乎是刺入心锥疯狂的想疯狂的思念。可他不敢打电话给夏隽希，他怕手机还在夏孟钦那里，自己打电话过去就是往枪口上撞。
而且，他所昭思暮念的人此刻的处境一定比他还被动，比他还煎熬。他们尽管不在一出，但他们，是并肩站在一起的。
话是这么说，季牧却长叹了一口气，自己什么都没做，只能待在家里，什么也帮不了他。
电话铃声倏然响起在客厅里，季牧的脑子真是迟钝了，响了三声后他才反应过来，蹦下沙发跑去接电话，脚还差点扭了一下。
看到电话上的字不是夏隽希，季牧一口气又压了下去。
“喂。”他接起电话。
“在你家楼下，滚下来。”电话那头霸道强势。
“冷，不去。”季牧口气冷淡。
那边咬牙切齿：“你是非要我上去抓你吗？”
“上来吧顾音流，陪我说说话。”季牧道。
“……你等着。”
两分钟后，顾音流在季牧家门口敲门，季牧给他开了门就往家里走，却被顾音流按住了肩膀。对方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地扫了好几遍，眼里有了怒意：“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有。”
“为了一个夏隽希你至于吗你就？堕落颓废成这样！”顾音流看着他很差的脸色，就一股无名火往脑门上冲。
“你不懂。”季牧看他一眼，再垂下头，“太难熬了。我在等他一个结果，等一个他回不回来能不能来找我的结果。”嗓子很疼，“这个结果，来的可能性不大。”
顾音流听了他的话，稍微冷静了下来一点。“你不是最喜欢他最相信他吗？”他浑身像簇明艳的火焰，眼瞳里有光芒，“你既然相信他，就无条件地挺他，他说不会放弃你就不会放弃你，他说会来找你就会来找你。百分之百地相信他，懂吗季牧？”
季牧被他这一通话给说得哑口无言，嘴微微张着说不出话来，眼底开始湿润。
“懂吗季牧？”顾音流眼神无比坚定，像有无数的力量一般，“相信他，夏隽希……我和他没见过几次，但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季牧的身体，因为顾音流的话仿佛注入了一股新的热度与信念。对，他之所以这样煎熬就是因为他并不是完全相信夏隽希。他说不放弃，他说会等他，其实心底他的希望是渺茫的。
但那个承诺给他希望的人是夏隽希，所以，他必须相信。
“好兄弟！”季牧这几天来第一次笑开了颜，真心地笑开了颜，给顾音流一肩膀拍过去，拍得顾音流整个人都快趴地上了。
他捂着胸口白眼：“活过来了？”
“嗯！”
“看来老子还是很适合做心灵鸡汤嘛。”顾音流嘴角一撇，得意洋洋。
“说说你吧，你和秦煜怎么样了？”内心深处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季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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