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本来四人打算去打羽毛球,但季牧的脚伤还没有好,所以放弃了这个念头。权衡之下四人在家里摆起了麻将桌开始搓麻将。季牧和季玥以前还经常跑到楼下陪那些大爷大妈搓几把,都算老手,令他们惊讶的是夏家二兄弟竟然也会搓麻将。
对此夏隽希解释道,小时候因为长相俊美有被父亲拉去陪阿姨辈的女人打过麻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飞行棋之类的游戏。季牧听后一阵恶寒,不敢想象那么正太的两兄弟陪怪阿姨打麻将的样子,他们父亲也忍心!
最后输得最多的倒是夏隽瑀,少年心不在焉,而且又属于比较柔软的性格,摸到了牌也不胡,弄得夏隽希这个当哥的很是郁闷。
再次上课后就忙碌了起来,九月相对清闲那十月袭来的则是无尽的考试和作业。
天空也不做美,接连下了一周的雨,淅淅沥沥的秋雨打湿了这座城市,天气渐渐转凉,早晨出门时季牧骑车都要套件外套。
周六的夜晚,雨水从毛毛如银针转向了狂野的猛兽,哗啦啦的雨水倾泻而至,像瀑布一般。
季牧关好了窗户,雨水打着玻璃瑟瑟发响,窗外一片漆黑,传达室的两盏灯笼还在摇晃,拉长了脆弱的光线。
夏家这边,夏隽希洗完澡走出浴室头发还湿漉漉的,脖子上围着浴巾,看了窗外一会儿,眉眼笼上些黯淡。这么大的暴雨,是谁看到都不会眉飞色舞。
“好大的雨。”灯光照亮书桌下少年的脸,衬着吴熙镜的肤色更是白得像一张纸一般。少年的精气神倒是很好,推了推眼镜,继续看着手上的练习。
“叮嘟。”旁边的笔记本电脑上白光一闪。
吴熙镜坐过去,打开发来的文档,上面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国家机密,无非是夏隽希从高一到现在所有的成绩和排名。
吴熙镜看得很认真,眉越锁越深。“真是变态,高一第二次月考竟然高了我十五分。”他啧啧嘴地摇起头来,疲倦地再次推了推眼镜。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一边做题一边嘟囔着嘴巴,“反正,我都是会超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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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响起的电手机铃声刺入季牧耳中,熟睡中的少年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哑哑地答了句:“喂……”
“……吵到你了吧。”电话那头的男声背后是泠泠的雨声,清脆干净,“季牧。”
好似一阵龙卷风在瞬间把季牧脑子里的睡意席卷得什么也不剩下,他在黑暗里坐了起来,反复确认好几遍才开口:“音……音流?”虽用疑问的语气但他知道自己不会错,就算是一百年没听季牧也能在分秒间听出对方的声音。
上次听到他的声音是在什么时候?季牧头疼起来。
“好久没联系了。”电话那头的少年音带着不羁的一份笑意。
“你大晚上的干什么?”季牧冷下声音。
“我在刚新铁场这里,你过来。”顾音流虽是缓缓淡淡的声音,却没给季牧留一丝一毫拒绝的余地。
季牧一瞬间觉得好笑:“不去,老子很困。”就准备绝情地掐掉电话时,对方的手机似乎被另一个人拿走了,接着是个非常低沉老道的男声冰冷地传来:“我劝你还是来一下。既然顾音流会打电话给你,那想必你对他不一般。”
“他……怎么了?”季牧听到这话有些慌起来,口气上还没肯定,动作上已经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了。
男声轻笑了一下:“他遇上了,一些麻烦。”
季牧吸了一口凉气,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夜和盛大的雨水,慢慢答道:“我马上到。”
睡梦里的季玥隐约察觉到屋外有动静,本来只是以为哥哥起来发疯也不去在意。直到听到了哥哥推开大门的声音。
“哥!”她爬下床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你去哪啊这么晚了?”
季牧出门的样子很急,玄关暗暗的灯只能扫到他一个背影,蹲下身绑好鞋带后就夺门而出。“我有点事情,别担心我,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唔。”季玥打个哈欠,想着哥哥是个有方寸的人一定没多大事情,于是继续倒头睡觉。
雨比季牧想得更大,风比季牧想得更冷,在雨水和狂风的交加下他穿得又少,顶着把小伞存步难行。
在路边站了半天也没看到的士,季牧想去掏手机,却又发现自己出来得太急了没带。
在冷风冷雨下站了好几分钟,季牧放弃了打的的念头。自己还是跑过去吧,反正刚新铁场也离这没多远。
雨水一颗颗似弹珠般拍打在季牧脸上,季牧觉得有撑伞和没撑伞都一样,索性把伞丢了,跑得更加快一些。
冰凉的彻骨的雨水彻底浇凉浇清醒了季牧,他脑海里,茫然如纸,这份茫然只因为三个字——顾音流。
回忆起这个少年,季牧的心就有些发痛,快乐占了一半,同时,决裂也完整地填充着另一半。
若说他们以前的关系,用通俗点的说法就算是青梅竹马。连同当时的妹妹季玥,三人玩得最好。
小学一个小学,初中一个初中,而且季牧和顾音流总是非常巧合地碰到一个班。顾音流属于那种平日里从来不读书但成绩又还很不错的变态,所以虽然性格顽劣些,老师也没什么办法管他。
顾音流对季牧很好,对季玥也很好,季牧察觉得出来,顾音流应该是喜欢季玥的。他是个标准的妹控,但非常信任顾音流这个兄弟。如果把自己的妹妹托付给顾音流,他绝不出口反对。而且顾音流对季玥也很专一,初中三年虽天天和不良少年厮混在一起,会抽烟会赌博,但却一个女朋友也没有交过。
季牧本以为,顾音流和自己还有妹妹一定会这么和睦下去的,但分裂却想树干上的纹理一般,撕裂开来,一步步都按部就班。
中考顾音流没有参加。这点当季牧知道他差点没气疯。曾经约定考同一个高中的,如今顾音流在干什么啊!季牧非常恼火。
但他联系不到对方,只能烦躁地在家里等。
约摸七月底的时候,顾音流回来了,他敲响季牧家门,季牧再次看到他时一拳干了上去,嗓子里是野兽般的愤怒,夹杂着些鼻音,听起来非常委屈。“你他妈死哪里去啦?知不知道老子有多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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