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的确是很没用呢!到头来还是得自己出手。”
听着并不地道的汉话和沉重的脚步声,若风似乎知道,来者为何人了,当时看押她的十几岁的少年,要亲手将那个八岁的她送上火刑架的人,这个声音,她怎么会忘记?
若风回首,的确是那人,头上包着白头巾,护肘护膝的均是盔甲,铠甲上是她最为熟悉的连珠纹。
背后这些年来一成不变的是背后沉重的铜剑和腰间狩猎的羽箭,那双碧绿无任何感情的眸子,是若风八岁时最深的恐惧。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像是绮月一样身着红衣,红色的头纱一直垂到脚下,双手手腕套满了黄金环,腰间是红宝石镶嵌的金腰带眸色极淡,发色也似中原人一般的黑色。
手持一柄软剑,妖媚程度远胜绮月。这个人倒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若风淡漠的移开视线,嘴角轻轻勾起。
“塔卡。”若风轻启朱唇,让一直旁观凌子昭诧异的是,若风竟然在笑,绝美甚至有些魅惑,眼神中的东西,他也看不明。
凌子昭见两人服装怪异,心生不安:“若风——”
“此事与凌主无任何关联,凌主不必挂心,我与这些人的烂帐,也该了了。”若风并不回头看凌子昭,反倒是对这个一脸敌意瞧着自己的人产生了兴趣。
“好大的胆子,背叛之人竟然还敢直呼左护法的名号!”同样不地道的汉话,让若风听到了几许醋意。
若风扶起一个石凳,悠然的坐在上面,一脸高傲的看着塔卡:“真是不懂规矩呢!谁允许这么个下贱的女人和我说话了?塔卡,我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变化还真是大呢!”
红衣女子是个急性子,被人看轻自是不服的,软剑刚要出鞘,便被塔卡按下:“娜罗,只要玉琳琅还在她身上,便不可无礼。”话是如此说,塔卡眼中的杀气更重了几分:“左护法见过圣女大人!”
若风不是看不出,还有眼中的怒火。圣女大人那几个字,分明就是存着恨意,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不过圣女大人,教主遣我们二人而来,命令是夺回玉琳琅,杀无赦呢!”
圣女?凌子昭可谓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个人是冲着她来的?可是余毒未清,只怕······
娜罗轻笑几声,把着塔卡双肩的手放了下来:“叛教之人还摆什么架子?竟然让左护法称呼你为大人?不妨吃我一剑!”
娜罗的武功,若风从她笨拙的出剑方式上就已明了,抬手扬起缎带打上她的手腕,娜罗一声痛呼,手上的软剑掉落在地上。
“你还是下去为好,因为你,不配。”若风冰冷的吐出几个字,依旧端坐在石凳之上。
塔卡见状冷笑:“圣女大人也不是十年前那个只会抱着玉琳琅哭的小丫头了,如果那时遵从教主指令以火祭神,也就枉了塔卡十年来的追寻了。”
“是吗,这十年来,可是的确辛苦了。”若风一边说着,一边用缎带抵挡着塔卡笨重却威力无比的铜剑,娜罗此时也参与进来,二人联手,阵法不似阵法,套子不似套子,诡秘阴毒,匪夷所思。
若风陷入了苦战,若说单个对敌,两人的武功均不如自己,但是这样,自己也讨不到任何便宜,何况,若风胸口一痛,毒素还是蔓延了过来。如果不快些结束战斗,只怕自己不过两个时辰就会丧命!
凌子昭在三人的混战和飘舞的落花中看见了若风为难的神色,刚才的毒药果真不是那么好解的,怎么办?凌子昭似乎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担心若风,但他清楚的知道一点,他现在无能为力。
果然不出所料,若风倒地吐血,身上的玉琳琅掉了出来,塔卡轻蔑的一笑,捡起了那枚玉佩。
凌子昭跑出屋子,片刻也没有犹豫,左手点上若风身上几个大穴,虽说武功还未恢复多少,但是手法是不变的,一是为了若风的毒素不再蔓延,二是减少两人对于若风的伤害。
“圣女大人,玉琳琅我收下了,现在,要送你去见神明了呢,虽然晚了十年。”
眼看见塔卡的铜剑落下,凌子昭将若风护在怀里,至少她现在还不能死,他心里的疑问和动摇,只有她能回答。
可是凌子昭看见的是塔卡扔掉铜剑,满头大汗,痛的满地打滚,娜罗也是一样的状况。
这是······看着嘴角依旧流血的若风,笑着抬着左手,五指握拳又张开,动作越来越快,塔卡和娜罗也越来越痛苦。
原来若风在打斗中,就植入了花瓣,为保住自己的性命。
“飞花入骨!”凌子昭惊叫着,若风此时艰难的站起身,夺回玉琳琅,凌子昭看着那玉琳琅,突然想起来什么——
那个被群狼追赶的夜晚,那个他一见钟情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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