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送今天送,估计也不是甚么好东西。」我不耐烦的自言自语,想到外头的积雪就郁闷,我很机警的先戴好风帽再打开半边木门,一股逼面生寒的冷风就趁隙倒灌进来,我连忙抵抗狂暴的风雪走出草屋。进入严冬的庐山积雪数尺,举目尽是极冷寒冰,举步难行。呜呜,老家伙今年到底几岁了?阳寿未尽吗?满腹的黑水、死水、馊水,我应该去找个死灵巫师诅咒他,好让这老妖怪早点退休去吧?我举步为辛的走到可怕的破烂栈道前,这才恍然大悟,眼前的破烂栈道早已修复完毕,受大自然摧残的毁木与断绳都换上结实的绳结与乾净厚重的木板,栈道边甚至还摆著三十几来块的砖块,看得即使我被大雪包覆,犹有一丝暖意。
风雪飘摇。
极寒天候的影响下,我根本无法在外头调制泥土来固定、贴黏砖块,漏风的情况还是很严重,避免我和神铸双双冻死,我将那面被大雪摧残过后的土墙先勉强用乾草、树液配合砖块固定,把破洞先给填满,决定收工回家。
我抬起头就远远望见神铸所居住的剑炉烟囱处已经升起了缈缈白烟,我不禁露出微笑,庐山顶峰上只有神铸这一户,由于地势与天险的缘故,几乎所有的居民都不会住的这么高。
我的草寮和神铸的剑炉是连在一块长形工坊,底下设有储存粮食与剑材的地窖,草寮本是神铸休息的地方,后来为了我与其他几位师弟,神铸就搬进剑炉睡,后来因起居不便也有进行数次改建以扩大空间。
工坊背风而建,设有炊饭、取暖用的火炉,在这种冻死人的天气就可以派上用场。
虽然不久之后还是得继续练剑,可一想到温暖的剑炉我还是挺高兴的,我怀抱著期待的心情打开草寮的门,推开用来保暖的厚实门帘,朝著与草寮相连的通道喊:「老家伙,我回来啦!墙边的破洞已经填满啦!」
没有回应,却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嗯?刚刚在我专心填墙的时候有访客来了吗?
我脱下手套与风帽,并将蓑衣与长挂扔上衣架,搓著手让冰冷冷的双手恢复知觉,反正神铸有客人,我正好可以舒服的倚在可爱的碳盆前取暖,顺便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料神铸似乎听见我的呼唤,他神神秘秘的说道:「神砚吾徒,为师有个惊喜要给你,先过来剑炉这边,为师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老家伙不会又跟过去每年一样,要送他不断生产出来的失败作品吧?庐山的剑对山脚下的铸剑师傅们而言仍是抢手货,我一直以来都是全部卖掉来赚零花钱。我叹著气,穿过通道来到剑炉内,却意外的见到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光景,剑炉旁的客厅,除了习以为常的老家伙神铸以外,站著一名仅有十岁左右的绝美少女。老实说,我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水灵漂亮的女孩。
少女将纤细的身子罩在毛茸茸的棉袄外套里,红润的脸孔、乌黑亮丽的头发,却隐隐透出几分成熟与坚决,她最能够抓住视线的恐怕是那对异于常人的水蓝色瞳孔,有如大海般深邃。
我呆若木鸡的望向少女乌黑的秀发,每条发丝轻飘飘的像风筝线一样,大概是为了固定自己的长发吧?她的脑后还绑有蓝色的蝴蝶结,怎么看都非常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当少女发现我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后,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摆弄著发丝,她甜甜的笑著,做势一揖:「…你好,小女子理央。」
十二月份的初次见面,一段短如白驹过隙、却漫长得好似万古长空的庐山岁月。这就是我与理央之间,深仇大恨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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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生第一眼见到超级漂亮的小女生的时候,该怎么做呢?
人说现实报,果然一点都不错。我没事的时候偶尔会担任山下其他小男孩的爱情顾问,得意洋洋的说该怎么搭讪、该怎么讨女生的欢心如此之类,甚至还曾经说过喜欢就要欺负她之类这种没良心的话。
不过当我自己碰上这种情况的时候,那还真是什么猴把戏都变不出来。
怎么办啊?向来自负的脑袋无论怎么运转都是徒劳,于是我迅速向老家伙发出眼神求救信号,死没良心的老家伙神铸拚了命捂住嘴,暗自笑到飙泪。
可恶!要是小姑娘不在场,我一定去外头捡砖块砸过去。对了,人家都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留个好印象,以后要赢得芳心也比较容易。
帅气、乾净整洁、彬彬有礼!
我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刚起床连澡都没洗就出门工作,自己衣架上连半件体面的衣服也没有…这下没门了,只能出绝招。
「呦!」我非常不自然的举起手,深深的吸了口气,鼓足勇气的大声说道:「虽然我们这破地方甚么也没有…我们做好朋友吧!?」
理央先是在我的无脑发言下一愣,她随即笑靥如花的点头:「好的,请多多指教!」
从此之后,该死的老家伙神铸因为这件事欢乐上好久,动不动就无耻的提起我那几句天杀丢脸的话,笑到肚子疼到在地上打滚,气得我都想直接把他踢进火炉里面去。
不管怎么样,这名名唤理央的漂亮女孩就决定在神铸的工坊定居下来。
理央向我说明数日前便已拜神铸为师,只是在山角下筹备衣物等生活用品,耽误了数天才上让神铸接上山。
神铸提到终究男女有别,便在地窖里吊起了张简陋的破渔网做吊床,我看不下去,便拍著胸膛,像个小大人一样说自己和理央换房,草寮让给她去睡。
那天晚上的我战战兢兢的胡思乱想,怎么说一想到从此以后多了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不兴奋也难。该怎么和她说话?该带她去哪里?她会不会喜欢和我这样的一个毫无气质可言的小夥子一起玩?
想著想著,又喜又忧、忽忧忽喜,就这么带著傻笑沉沉入睡。
夜半惊醒。
我搓著手,从吊床上迟钝的爬了下来,总觉得剑卢内冷得出奇,又湿又凉,让人感到浑身颤抖,虽是大雪垄罩的严冬,往日的地下室绝对没有这等凉入骨髓的刺冷。
我将自己裹得像条毛毛虫似的,跳回床上,可是怎么躺都无法顺利入眠。
啪搭、啪搭。正上方传来微弱、清晰的脚步声,神铸的脚步轻快中透著稳重,绝对不会是他。
我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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