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道:「讲正经的…责任也许是驱使人行动的力量,比绝世武功还要更加坚韧的力量,可是有时候,它也能成为压垮人生的无形重担。」
「无形的重担…」我仔细琢磨着她话中的含意。
「我虽然不晓得你的来历与背景,可是我总隐约感受得到你身上的压力,是何等的沉重…」黎若的身上散发出若有似无的香气。
黎若的话很忠肯,不禁使我连想到了地下竞技场那个败坏风俗、泯灭良心的所在,所有的观众与赌客躲在匿名的面具与伪造的身份之后,似无忌惮的表现出令人发指的黑暗。金钱、**,使得这群无所顾忌人舍弃道德与尊严,不计一切的毁灭他人的人生,
我自己呢?是否也已经被名为仇恨的猛兽给吞吃下腹?
我故作泰然自若,打趣道:「你这么关心我,我可能会误认你对我有意思喔…」
黎若神秘的微笑:「你要这么认为,那倒也无妨。」
我一愣,顿时哑口无言。
气氛在晕黄的火光下显得有些**,黎若踌躇了好一会,说道:「听我一言,不论你想要用这张面具做什么,千万不可以将人皮面具带进皇宫,这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我,也是为了保护你…」
我想到要挂着新的面具参加比武大会,只得极力掩饰心虚,长声笑道:「我向来都觉得一针见血的话语最是真诚,你的好意我收下了。」
黎若语气一转,说道:「真诚与否,相信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不愿意露出真容的理由我也能接受,可是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我坚决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和仇家有一个了断。」
黎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寂寞:「那到时候,你就不需要我的人皮面具啦…是不是也会忘了我这个人呢…?」
我的心口一阵没来由的悸动,我隐约明白那是心中逐渐松垮的一角,我发自内心的说道:「利益虽变、情份仍在,黎若…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好。」
黎若叹了口气,柔声道:「那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惜风…保重。」
真挚的言语,好似随时都能瓦解我长久以来淡漠的虚伪面容,情感就像一张白纸,它既朦胧、却又好似近在咫尺,让人忍不住想看清的它的全貌。
殊不知,只有保持距离的时候,它才能保持最原始的美好,因为我们永远都有着想像的空间,也许戳破,这份微妙的情愫就会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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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之内,我掏出那块理央所赠的水玉,过往的柔情蜜意与今日的决杀无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想告诉自己,这数年来不仅仅是那段无法忘却的痛苦,还结识了黎若、萨雪兰这等真诚相待的知己,他们不介意我的隐瞒,甚至对我推心至腹,我却始终无法放下,选择与黎若保持距离,更无法以真实的脸孔面对萨雪兰、面对帕烈克斯对我有恩的众人。
虚伪的我,不配得到真情。
我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疲惫,打了一盆乾净的水,解开脸上的面具,望着那张倒映在水中的面容,轻轻用掌捧起了水,清凉的感觉打在脸上,换得神识清醒,我却越洗、越是看不清自己的真容。
深邃的夜中,我做了一个恶梦,是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梦。
我发现自己独自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旷野当中,眼前是理央的背影。
弑师深仇岂可轻放?我怒气满腹,拔剑出鞘,喝道:「站住!」
我挺直一剑刺向理央,却见她转过身来,却不是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颜,而是一具骸骨,骸骨伸出格格作响的手,狠狠掐住我的咽喉,森然道:「小贼!将风元还我…!!」
「你…是谁?」空洞的深陷的窟窿,一股恶寒窜上脑门,想要运功将白骨震开,却又使不上力,我的身体软绵绵的,完全无法抵抗。
白骨咆哮道:「还我、还我!」
我渐渐的说不出话来,喉中一口气终难延续…
「你是谁!」我大叫一声,满身大汗的醒了过来,背上隐隐作痛。
「…原来是梦?」恶梦真实的让人害怕,我带着疲倦的声音回荡在别无他人的客房内,当然,没有人能够回答我的疑问,也许是最近发生太多无法解释的现象,导致自越来越敏感了吗?
今夜的月很圆,圆得让我起了听故事的念头,毕竟被噩梦惊醒、心情烦闷的我无论怎么样都无法顺利入眠,我重新挂上面具,敲了阿柴的房门。
「阿柴,睡了吗?」我居然问了个蠢问题,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傻。
阿柴没应声、他直接开了门让我走进去,醉得双眼迷茫,走起路来好像在跳舞一样,他没头没尾的说道:「外头、有黑猫在叫,在我、的故乡,猫是很尊贵的动物…」
我捧起了茶壶,将珍藏的茶叶倒了进去:「尊贵的动物?这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阿柴闭上眼睛说道:「它、们是链接,阴阳、两界的使者。」
我仔细一听,果然好像有隐隐约约凄厉的猫叫声,这似乎是个不详的兆头,我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有些事情,我认为还是需要了解一下,谈谈你的过去吧…」
「主人,想听?」阿柴品尝手里的子承酒,最近好不容易把喝劣质酒的习惯给慢慢改掉:「我的、故乡,叫作羽衫村。」
我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嗅了嗅那香醇的茶汤:「听都没听过。」
阿柴越说,脸色越是煞白:「没听过、正常…那个地方,危险。」
我撑起下巴,问道:「你曾经说过,你的愿望是回到故乡,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又为什么会想回去?」
阿柴豪爽的将一整坛酒喝得乾乾净净:「我、有责任,我、是守护者,代代相传的守护者。」
又是责任与背负,这倒是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守护什么?」
阿柴面有难色的说:「很、抱歉,我不能说,这是祖训…」
我喝口茶,换了个方式问道:「那你为何会沦落到地下竞技场?」
阿柴又打开一坛香气四溢的酒,淋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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