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肖送走了傅祈,正要进门,就见隔壁的大门有声响,紧接着刘大娘走了出来,一抬头见是她,跟她笑笑说:“靳江刚回来了,说是包忘在你家了,我来给他拿一下。”
她不说肖肖几乎都要忘了,赶忙道:“哦您等一下。”说完跑进去把包拿过来递给她。
“这孩子,明明前几天说了不回来的,不知道有啥火急火燎的大事非要他现在赶回来,急性子从来就没改过。”刘大娘接过包没急着走,反而似抱怨似了解似的自语着,当然不是单纯的抱怨儿子,更多的是想她听出自己的画外音。她的儿子她知道,有时候急是急了些,但大体上说还是很沉稳的,尤其是工作这样的大事,不会一声不吭的就回来,肯定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而这个人,除了肖肖不作他想。
无论听没听懂,此时沉默都是更好的选择,因此肖肖只微笑着不说话,听她寒暄。
儿子那儿问不出什么,这边也探不出口风,刘大娘又说了两句颇觉没趣,转身离开。
肖肖也默默的往回走,她了解刘大娘的苦心。一个母亲,当然是儿子走的越远越好,特别是娶妻这种大事,加上靳江又那么优秀,她希望他好很正常,希望她有自知之明更无可指摘。做母亲的大多如此,抛开这一方面不谈,肖肖知道刘大娘其实还是挺喜欢自己的,这点她感觉的到。
当年要是再努力点就好了。
脑子里不期然的冒出这个念头,肖肖顿觉自己有些好笑,学习这种事不能勉强,学不会就是学不会,靳江教了自己那么久,不还是没有多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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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靳江帮她补课,两人的相处越发多了起来。某天,肖肖在写他给她的练习题,靳江无聊了就随手拿过桌上的一本书翻了翻,里面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他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去看肖肖的脸色,见她神情如常,这才小心翼翼的问:“肖肖,你……你怎么会学手语?”
肖肖边写着题边坦诚:“嗯,我的听力有问题,以后有变聋的可能,所以我学手语,防患于未然。”
靳江是第一次听说她的病,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其实当时心里并没觉得是多了不得的事,只不过是潜意识里无法突然消化这个认知,这才惊在当场。
肖肖见他有些愣愣的拿着那本书沉默,想着大概是觉得她说谎了吧,于是停了手上的动作,低声道:“对不起,我之前都没说实话。”
她没为自己找理由,更没想隐瞒什么,她就是这么傻,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欺骗任何人。靳江见她落寞的表情心疼不已,知道她是以为自己嫌弃她所以才会很受伤,当下一时失态就去握她的手。
“肖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突然,我知道你不是有意不说的。”他急急解释,生怕她误会了自己沉默的原因。
肖肖的脸立时红了,小手也急急地抽了出来,两人一时有些尴尬。
靳江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鲁莽,俊脸也现出了薄红,他轻咳了咳,摆出老师的威严,说:“都写完了?我来检查。”说着就去拿她手下的练习册。
肖肖忙摁住,不迭声地道:“哎哎,还没呢没呢,还没写完。”他处罚很严厉的,她错的那些题他会一遍一遍的让她练习,题量大了很多,她很是吃不消,每每央他减少些他总是皱眉拒绝,说要让她完全掌握了才算完,可她已经懂了呀,不知道他为什么还那么较真。
其实肖肖以前的成绩很好,至少到初中都是这样,在年级也是数得着的。可自从到了这儿,她就明显的感觉到了差距。远常村所在的省是全国高考大省之一,每年都有上百万人参加高考,竞争激烈到惨绝人寰。
肖肖以前没住过校,也从来没有上过晚自习,可这里的学生却不同,恨不得所有的时间都拿来学习,连课间活动最好都不要有,真的是分秒必争。
第一次月考,肖肖在班里占第七名,全年级占一百多,在这个县重点高中有着两千多名的高一年级,这样的成绩已然不错,加上肖肖比别人起步晚,能取得这样的名次已经很是难得,充分说明了她的接受力和领悟性有多么的高。
回家的车上肖肖一直沉默,靳江怎么逗她她都不说话,也不开心,最后实在没办法,他讨好的问:“那你说吧,要怎样你才能高兴?不如这周我们不补课了行不?算是考后的大放松?”
不曾想她眉头皱的更紧,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懊恼的说:“为什么不?我成绩好差,不补课更跟不上了,等我的成绩能有你的十分之一我也就满足了。”他在公告栏看过他的模拟成绩,全年级第一。
靳江无奈,安慰她:“那不一样啊,我学了多久你学了多久,更何况男生,本来就比女生更聪明一点。”见她又不赞同的看过来,赶忙补充:“呃,我的意思是说,男生对理科比较有悟性,并没有歧视女生的意思。”
“那你下次不准比我考的好!”肖肖突然跟他撒娇,扯着他的外套来回摇晃,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罢休的架势。
彼时的肖肖和他已经完全熟稔,他对她每一分的照顾她都放在心上,像个大哥哥一样的安慰她,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温暖她的伙伴,除了爷爷奶奶,她最依赖的就是他。
于是乎一个多月后的某天傍晚,肖肖在自家院子都能听到隔壁刘大娘那冲天的怒吼:“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怎么会退步这么多,老师告诉我如果你的状态一直这样那考重点是很危险的,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肖暗笑的同时又有些自责,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这次真的考了九十多名,而她因为这个月的恶补,成绩已经进到了五十名上下,她的确超过了他。
第二天靳江再到户家来的时候,见她脸上的表情幸灾乐祸多于同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宠溺道:“你啊你,甭以为我是让着你,是我这次发挥失常,且等着吧,下次你一定超不过我!”
话虽这么说,可真到了下一次月底考试,靳江照样比她落后一点儿,她在三十多名,而他在五十。
肖肖在前边找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找到他的名字,眼睛都酸了,一个有一个小字看得人眼花,揉了揉眼睛正想继续查,忽然听到身旁有人说:“咦,刘广屏怎么又这么靠后?不应该啊。”
那人旁边的同学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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