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还用等吗?应蒙应当早该恨死了自己的族人,恐怕只要他一出现,应蒙会立刻点头。”
龙翎一愣,不知为何他竟从景昀嘴里听出了一点怨愤之气。
“昀儿……说得也有道理。那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事让主教耽搁了?”
景昀也发觉自己一时间有些不对,赶紧收敛了心思,道:“景昀不该随意插话,这只是……猜想罢了。”
弦长老和知长老面面相觑,见龙翎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便随便找了个理由起身离去了。
亓叔也很快领了命令下去安排。
很快大帐里只剩了龙翎景昀二人。
景昀脱力似地往背后一靠,虎口撑住额头,道:“抱歉,我刚才是不是失态了?”
“你的猜测很有道理。”龙翎起身从台阶上走下来,拉起他抱进怀里,“我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景昀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听弦长老他们那么说时……我知道他们并无恶意,可突然心里就……”
无法形容的感觉,一瞬间有一股无法控制的激烈情绪从内心迸发出来。连他自己都没能回过神来,某些话便脱口而出了。
恨死了自己的族人?
这种话为何会从他自己的口里说出来,那语气里甚至带着浓浓的个人情绪。
就好像在隐晦的暗指什么一样。
景昀抿住唇,抬起脸看着龙翎,“是不是让你很尴尬?”
“不会。”龙翎露出笑容,他在外人面前越来越不喜表现情绪,可在景昀面前却永远坦诚,“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更不会尴尬。”
他低头亲了亲景昀的唇,“别想了,我们去吃点好吃的?”
景昀这两年几乎被他宠得习惯了,闻言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景昀的变化,龙翎是感觉得到的。
最初的小景昀是那个会在竹林里一脸认真地指责自己,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眼眸里带着无论发生什么都打不到他,更不会让他认输的倔强。
那时候他觉得这个小鬼很碍眼,明明比自己年纪小,却敢比自己更嚣张。
后来他们关系越来越好,他也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小鬼。放下父母双亡之后,他是自己能信任的不多的人之一,更重要的是,待在他的身边,自己好像才能做回自己。
不是长老们谆谆教导的族长,不是被寄予厚望的头领,不用背负振兴龙族的期待和希望。
只有和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景昀在一起时,他们才能偷偷去爬树,抓鱼,骑马射箭,打架打到满身是泥。
他才能做回那个叫做龙翎的普通大男孩。
而后来出外狩猎,景昀差点被狼群杀死,带着伤回来的他长大了好多,眼里满是成熟和克制,这样的他让自己一时觉得过陌生,但对方对自己不减反增的关怀,那偶尔紧张得有些过头的反应却让他心生震动。
他曾经没想过要娶这个人,他当他是好兄弟,无法替代的好兄弟。直到娩画的出现,这人前后矛盾的反应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时候他突然福至心灵地读懂了一件事,这个倔脾气的小鬼是喜欢自己的。和自己的喜欢不一样的那种喜欢,就像……阿爸对阿妈一样的喜欢。
再至后来,连他自己也有些搞不清自己的感情,或许其实早早就依恋上景昀了,只是自己从来没发现过,也没去深读过这种感情叫什么。
世上有些事不一定要分出先后,也不一定要分出对错。他的过程是怎样发生的其实并不重要,只要结果对了,什么都对了。
就好比绕了一圈景昀又回到了最初那个单纯的小家伙一样。龙翎追着他的喜怒哀乐,生怕他有一点委屈,去哪儿都带着他牵着他,再也不想将他弄丢在不知名的地方。
这些年他常常会被恶梦惊醒,梦里是景昀那愤恨的仇恨的面容,他对着苏鹰一刀刀地扎下去,面上狰狞的可怕,然后那把刀转向了更多的人,无法停止。
哪怕自己血流遍地,他也不希望看到那个人的脸上身上沾上丝毫的血迹。他当是这天底下最温柔的人,只是他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无法挣脱,于是离自己越来越远。
每次惊醒,他都会下意识去找身边的人。只有看到景昀依然毫无防备地睡着,睡得像个孩子,心才能安定下来。
他想他这辈子也离不开这个人了,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他都丢不下他。管他是责任,是习惯还是其他的任何东西,他都丢不下。
景昀正在喝龙翎让人新酿来的酒,酒精浓度不高带有花朵的清香,最适合喝着玩。
正高兴,就被那人搂进怀里亲了亲额头。
景昀摸着额头,脸蹭地红了,抬眼看他,“做什么?”
龙翎笑嘻嘻,“我喝醉了。”
“……”景昀无奈,将他的肩膀往旁边推了推,想了想又给他端来一份糕点,“虽然不醉人,喝多了也不好,吃点东西垫垫胃吧。”
仿佛是两年前尚未失忆的景昀,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说:“小孩子不能喝酒,多吃东西。”
龙翎嘴角笑意更深,俯身偷去个吻,尝到酒里花香的味道,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完成~~周一到周五因为逗比作者三次元比较忙,所以更新时间不能固定,还请大家多包涵。能更新咱就尽量更嗷~周末肯定都是双更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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