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读书,骑射功夫亓笙是真的学得很认真,景昀几次从校场路过都能看到他小小的身影在师父的带领下挥汗如雨。
那张脸上满是认真,连小绿叼来两只野兔子也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景昀觉得,自己还蛮佩服这个还不到自己肩头高的小少年的。
“他能做得很好。”龙翎吃晚饭的时候给他夹了一碗的青菜绿豆,嘴上保证道:“未来的护卫队长可是不能小觑。”
“……”景昀叹了口气,之前他已经与龙翎商量过这件事,至少不要让他一个人去,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可惜在长老们看来,多一个人也多一个破绽。
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基本没有回头的可能性了。
想到亓笙满脸的得意和期待,那志得意满的表情,景昀也实在狠不下心让他失望。
龙翎为亓笙安排了满满的课程,还让龙族最好的老师为他指导。再等两年,亓笙十岁,不至于太小,也不容易引起注意,正是潜入虎族的最好时机。
有一天景昀专程找到亓笙,问他知不知道要去多久,要做些什么,小鬼头居然还能说得一本正经,头头是道。
“要待很多年吧,我这么小进去,待到成年就能获取他们的信任了。到时候探听消息也更容易一些,若是我还有几分本事,指不定就能接近虎族族长。”
亓笙说得高兴,景昀却是皱着眉头,“你不会想念家乡吗?不会想念阿爸阿妈吗?”
“……”亓笙挠了挠脖子,“那肯定是想的啊,只是……只是我更想保护大家。”
景昀一愣,见亓笙眼里迸出精光来,竟是史无前例的男子汉了一把,大声地说:“我会接阿爸的班,我会保护龙族,保护族长和提摩,也能保护阿爸阿妈!大家总有一天会为我自豪的!”
景昀心里一阵震动,他听龙翎说过,亓笙自小爱撒娇耍赖,被家里惯得厉害了也总是动不动就哭,一点男子汉模样也没有。当年娩画公主进龙城,与他争小绿的时候他还比不上一个小姑娘。
亓笙的阿爸也从来没奢望过儿子以后能独担大任,只要他能一世平安不惹祸,大家也都谢天谢地了。
至于景昀自己,更是将这小鬼宠得无法无天,几乎不让他涉及任何危险的事,龙翎一直觉得他对亓笙的态度好到有些莫名其妙,可想来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心头的不满也就压下去一些。
景昀这些天在龙族里晃来晃去,也从族人那里听到许多对亓笙的看法。亓笙自小讨人喜欢,除了胆子小了些,哭起来像个小姑娘,其余时候倒是十分惹人怜爱,于是大家也都愿意顺着他,这一次他要出远门的事大家也都七七八八的听说了,心里无一不是担心的。
卖鱼的大妈说:“这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得了啊?”
卖果子的婶子说:“亓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这小子又不像祭师大人本领了得,他这一出去要是有个万一……唉……”
连卖烟的大爷也说:“族长和长老们在想什么呢?咱们龙族的勇士还不至于比不上一个小孩啊。”
景昀觉得欣慰的是,大家对亓笙的出行除了对他自身的安危表示担心,再没有其他的了。他原本以为或许会牵扯到“若是被发现了,虎族会不会借此攻打龙族”“若是他惹出了麻烦,龙族岂不是遭了秧”等等。这样一来,亓笙或许心理压力也会大上很多,好在,并没有一个人如此说道。
他心里又是开心又带了些复杂的难过,他这些日子常偷偷跑回地下室去翻看那些书籍。
有的字不认得便先放在一旁,看完好几本以后他也大致对祭师这个族群有了一些新的认识,既感觉不可思议,又觉得有些悲凉。
另外他还无意翻到了阿爸的日记,已经被虫咬出许多洞的日记看得不是很全,但从字里行间却也透出了阿爸对回归祭师大家庭的渴望。
原来他们一家曾经生活的那么辛苦,原来这些看起来温和亲切的族人曾经并不将自己当一回事。反观亓笙,实际上他已经活得很幸福了。
如此春去秋来,两年时间匆匆而过。
亓笙满了十岁,穿得破破烂烂背了个小包袱带着小绿独自出城,他什么都不能带,因为他要扮演的是一个被丢弃在山中的流浪儿,除了包袱里可怜的干粮,唯一能陪伴他的只有小绿了。
小绿已经有三岁左右的年纪了,再有一年就能进入成年期。它是一头小母狼,这些年在龙族安逸的生活让它已经习惯与人作伴,加上吃得好睡得香,皮毛是十分的光鲜亮丽,眼眸有神,背部平滑,四肢有力,看上去像个小美人。
灰黑色的毛软软地服帖在身上,亓笙摸了摸小绿的脑袋,说:“你这样子不太像流浪来着,出去以后找个泥潭滚一滚吧。”
小绿不满地皱起鼻子,耳朵尖动了动。
整个九弋城的族人都来送亓笙了,景昀看着两年前还在自己肩膀下面,现在却已经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少年,心里一阵感慨。
哪怕他这两年什么也没想起来,可对亓笙的感情依然很浓,仿佛对他好已经成了身体的习惯,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他上前抱了抱自己的小弟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凡事不要勉强。”
亓笙点点头,笑得很是灿烂,“放心吧!我一定会带着好消息回来!”
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一走不知道要多少年。为了不引起人的怀疑,亓笙只能靠自己,连外传消息都是不可能的事。
“若是被人欺负了……”景昀还想说,亓笙挥挥手打断,“不会!”
他跳起来踢了个腿,嘿哈两声,“谁欺负我我揍谁!”
景昀点点头,舍不得地一直摸他脑袋。
龙翎拉住景昀的手腕将他带回怀里。
亓笙抬头看着自己这位亦头领亦兄长的少年。十七岁的龙翎已经越发沉稳了,他习惯性的皱着眉头,不说话身上也带出可怕的威压。
这些年越来越成熟的处理事件的方式和手腕,让周围的人已经无法对他的决定随意置喙,长老们也终于站到了臣服的位置,不再像以前那样仿佛总是照顾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已经成了真正的君主,那张脸上脱离了稚气和青涩,眼底永远藏着让人看不透的光芒。
但亓笙知道,私底下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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