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敲醒的,说实在的,谁也不想一睁眼就看见一张顶着乌云的脸。我过了一会儿意识才稍稍恢复,先前可能喊得实在太卖力了,直接导致了我过度的疲劳,所以就睡在了澡盆里,而这位仁兄也忒没有性别意识了,明明看见我还泡着竟然都不知道避一下嫌么?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挥了挥我细弱的小手,表示将他赶远一点,然而我发现了什么不对:我手上的伤呢?我心里一惊,急急忙忙看向自己的肩膀,那里的一处刀伤也已经愈合,甚至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我又慌慌忙忙摸向自己的脸,虽然还有些许痕迹,可是却没有破碎的血口子了,有什么比美丽对一个女人来说更重要的呢,正在我一脸陶醉乐呵呵傻笑的时候,显然有人已经不耐烦了。
“先别高兴这么早,这药虽灵,但你一下子用了这么多,别看你现在身上没有了伤,但是不需过多少日子,身上会烂得更快。”见他一脸不露声色的轻蔑,好像我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故意用了他这么多药似的,哼。
“你以为我想啊,你明明知道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找人帮我医治上药,害得我现在躺在桶里都出不去,我没办法啊,脚一滑就带着这些药掉进水里了,你以为谁想占你这些便宜不成?”我反驳起来甚为振振有词,完全抛弃了一个客人应有的矜持。
“哦,也是,我听见门外的宫婢说好像听见了类似熊瞎子溺水的声音,好不热闹。”流沧挑起他那狭长的凤眼,一双红眸格外动人心魄,真是个好看的妖孽。
我吸了吸口水,可是还是维持了应有的理智和镇静,亮出了我白灿灿的牙:“我好女不跟男斗,反正你既然把我带回来就应该负责医治我,并且收拾和处理我造成的各种鸡飞狗跳的大小事务,不然的话我就算烂掉也得爬着烂掉在你的屋门口,我还要烂得这一块儿那一块儿的,把你家弄得鸡犬不宁,满鼻子都是脓水的味道。”
“你看你哪儿像个女人啊,说出这许多恶心人的话还面不改色,也怪不得你一直比不过那什么于馥儿,简直是活该。”流沧不怒反笑,还笑得微波荡漾倾国倾城,当真十分可恶。
我被他噎了一下,反而立时不知道说什么,不管是于馥儿,还是洛之熙,都跟现在的我没有了关系,可是心里虽然劝自己要放下,可有些心结却不是说打开就能打开的,我看着流沧一脸挑衅明显是找架打的样子,觉得这小子着实嚣张了些,反问他:“那你和于馥儿又是什么关系,那天我清清楚楚看到她被你搂在怀里,你不会告诉我说那是她主动勾引你的吧?”
“怎么就不能是她主动勾引我呢,不,正确的说,她想勾引的是我化成的那个人形,那个姑娘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也倒是稀奇,你的身边净围绕着些来历不明的人呢。”流沧并不以为意,指节敲击着桶壁,一副摆明了吊人胃口的模样:“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于馥儿是什么人么,还有你那个相好的,恐怕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可是,我是谁啊,我知道。”
这小子着实让人恨的牙痒痒,不知道他想跟我玩儿什么把戏,难道私自闯进我洗浴的房间,就是在这里闲得发慌跟我聊些不知所谓的天儿么,我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哦,如果你想告诉我就告诉我,如果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你本来是打算跟我说什么来着,说完快出去,我已经泡得皮都发白了,这么着真该泡烂了。”
只见他笑纹裂得更深了,吐出的话让人分不清是威胁还是调笑:“你真是好大的狗胆,以这副口气跟我说话,若是寻常人,管他是仙是魔,我必定灭他元神让他灰飞烟灭,可是你不同,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功夫才寻到你,只有你这种半人半魔的身体才能和聚魔木相合,让我造出我想要的东西。”
“哦?那你说说你想要拿我的身体做出什么东西来,我不过区区一条贱命,如果对魔尊大人有用自然是荣幸之至诚惶诚恐,不过魔尊大人也勿要忘了,你说的什么灰飞烟灭,对我来说简直毫无威胁,我不会为了什么好奇心而求着你让我活,自从父母去了之后,我在人世间根本就毫无牵挂,什么轮回转生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身为丁一一的这一世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时光应该是你跟我交换,好让我活下去。”我盯着他那双血红色的双瞳,并非毫无惧意,可是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我眼看着他探手过来,还是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伤害我,只是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把药水盛到掌心一些,又顺着我的头顶倒下来,我感觉不到他手心的温度,甚至也感觉不到他手掌的触感,可是我觉本能的觉得他手势轻柔,像是在抚摸一片花瓣。没错,流沧是魔界的尊主,而我掉下来的那口枯井,则是上古时候唯一能够沟通人界、神界、和魔界的通道——神魔之井。在之前流沧甩下我们几个走掉的时候,我跟在青霜后面,向他打听了许多事情,看得出,我肯定是这些个人里面最弱的,甚至有可能是整个魔界里最弱的,用一句不客气的话讲,简直是毫无可以锻造的资质,所以青霜对我基本上毫无戒心,我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好像看他的样子也没有需要隐瞒的必要。流沧是这个魔界至高无上的尊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不正经,可当初却是铁血凌厉地囚禁了前代魔尊,从一区区不知名姓的魔族走到了这最高的顶点。我起初还十分不屑,可是青霜面无表情的一番话就让我闭上了嘴:当年神族进犯,魔尊明知举全族之力也难敌万一,自甘以自身为赌注,与那天帝讨得魔界哪怕一时半刻喘息之机,生生跪在斩妖台受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差点形神俱灭,敢问当今每一个魔族,有谁不是对他又敬又畏,又有谁能够值得将整个魔界都托付的呢。我虽对这神魔之事知之甚少,却也清楚这其中的利害,民间的传说多多少少也不全都是捕风捉影,传说斩妖台上的天雷是盘古开天之时神兵的戾气所化,随着人神魔三界生灵的不断演化,相互之间互生因果,可供修炼的各种气散布于神州各处,四散飘逸,再也没有当初混沌之时的浑圆精纯,而盘古之神兵正是在天地尚未分开之前所孕化的绝世利器,其气甚至可以劈斩三界,对于逆天而行者,对于后天修行而得到绝对长生的强横生命的绝对制约,想平常受贡香火且为世人所熟知的众仙,至多经历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便再也无法精进,而流沧竟跪受了八十一道却没有灰飞烟灭,其力量之蛮横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倒真不愧是魔界第一尊主。就是这样一个人,可是说站在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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