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点一点的深了,到了晚上,居然又变了天,下起来飘雪来,虽然并不大,但是一点一点的汇集,地面也铺上了一层薄纱。
这么寒冷的夜晚很寂静,只有偶尔外面传来了几声巡逻的脚步声,踏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响。
这样的冷夜,本应该是鼾眠的好时候,可是朝庭来的几十万大军却不敢睡的太死,他们的铠甲依然紧紧穿在身上,武器也放在手边,眼睛虽然阖上,看起来已经睡着的模样,但是不要怀疑,外面的情况只有丁点的响动他们就会立刻起来准备战斗,因为今夜,敌人很可能会来偷袭,所以他们要做好任何防守的准备。
主帅的营帐被将士的营帐包围着,外面值夜巡逻的士兵却半点也不敢疏忽,因为这顶大而华丽的营帐内睡着中荣国的皇帝,整个天下最尊贵的人。
深夜里,不但那些将士没有真正的睡着,荣落也一直没睡着,开始的时候还能闭着眼睛假寐,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的心越不平静。她拢了拢锦被,把自己裹得像个茧子。
军营外的火苗簌簌的燃烧,并没有被落雪扑面,反而在黑夜里带来难得的光明和温暖,火光透过营帐,营帐里的东西在地面投下朦胧的暗影,并不真切,像一幅抽象的画卷,荣落盯着这些暗影发呆,心里却如同一团乱麻,她不知道是希望君无稀来还是不来。
荣落一个人静静的思索,在暗夜里把对君无稀的思念悉数埋在了心底,思念生根发芽,枝繁叶茂,裹住了心,即便外面风雪交加,她的心依然不觉得冷,君无稀在哪里,哪里便有温暖的阳光普照。
荣落算了算时间,现在已经三更天了,君无稀如果要来偷袭,也该来了,她小声的翻了个身,不想把同睡在房间内守着她的两个婢女惊醒,虽然她知道她们也并没有真正的睡着。
他们扎营的旁边是一片林子,这个时候,已经有数条黑影潜伏在了林子里,就好像神出鬼没的野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扑出来。
而同时,另外一大批人马悄悄的朝着朝廷军队扎营的地方靠近,君无稀脸上带着代表性的银色鬼脸面具,手持长枪,赫然出现在最前面,他果然还是来偷袭了。
一大队人马悄悄的绕过外面的士兵营帐,来到了里面大儿豪华的主帅营帐外,君无稀以及领头的几个功夫都很高,不等那巡逻的小队人马发出声音,就直接送他们归西了,地上顿时横七竖八的躺了几具尸体。
主营帐里面睡着的肯定是皇上荣凌无疑,所以君无稀率先挑开营帐,顿时,手下的将领鱼贯而入,想要趁外面的士兵不备,直接把皇上控制住,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他们把皇上抓住,那么要换回自家王妃就容易了。
可是火把点起,宽大而华丽的营帐内只有一张柔软而华丽的榻,上面铺着锦被虎皮,但是榻上却并没有人。
“糟了,中计了。”楚文低喊了一声,转头就往外走,可是刚来到营帐外,却发现四面八方突然都点起了火把,密密麻麻的把君无稀的大片队伍围在了中间。
荣凌衣裳整齐,悠闲的从旁边一座并不起眼的帐篷内走出,明黄色的外袍用金线绣出精致的龙纹,在火光下隐隐发光,显示着他无上的尊贵和身份。墨色的长发也一丝不苟的绾起,一点也像慌乱中刚起来的样子,倒更像是早就等候在里面的模样。
“君无稀,朕等你很久了。”荣凌的脸上依然挂着和煦的笑意,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就好像是温暖的阳光,只是眼底暴露的嘲讽出卖了他此时的得意,“如今你已经被包围了,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荣凌委实没想到胜利会来得这么突然,看来国师的卜算果然没有错,这还不用到朔阳城,就能直接把君无稀捉拿归案了。想到这里的时候,荣凌的心底委实生出了嘲弄,世人皆说北疆王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现在一看,根本就是夸大其词,他摆好这个陷阱等着君无稀来跳,本来他还以为君无稀不会来了的,没想到最后关头还是送上门来了。
“束手就擒?”君无稀说起这四个字的时候冷哼一声,语气狂妄的说道:“几个月前,你在御书房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都没有囚住我,现在你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在我的眼里却都是蝼蚁般的存在,荣凌,你觉得你真能困得住我吗?”
君无稀的这番话确实很狂妄,让朝廷的将士听了都很憋屈,但是他们扪心自问,以君无稀的盖世武功,他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大胆,北疆王你逆天犯上,居然敢直呼皇上名讳!”这个不等荣凌说话就呵斥君无稀的正是昨天晚上打扰荣凌好事的那个将领,在他看来,君无稀现在被这么多士兵包围,即便是插翅难飞,而他呢深知自己没有盖世的武功,不能在战场上勇猛立功,所以就趁着这个机会哄一嗓子,也好让皇上关注一下他。
“哼,逆天犯上?”不等君无稀回答,一边的楚文看不下去回骂道:“皇上自从登基之后,大肆罢免以前的老臣,却宠幸国师那等来历不明的人,听信奸佞之语,污蔑北疆王反叛,完全不念半点北疆王以前的功劳,还在御书房设下圈套,想要诱杀北疆王,这样的皇上,根本就不值得我们效忠。”
别看楚文平时的时候猥琐兮兮的,而且还有点话痨,但是关键的时候也一点都不含糊,每一句话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得君无稀身后的士兵在心里大声叫好。
不过楚文却并没有把皇上囚禁自己堂姐的事情说出来,因为那样败坏的是自家王妃的名声。
那将领显然没有想到他的一句话引来对方这么激烈的反击,一时有些语塞,但是这话题是他说起来的,如果他不把对方驳倒,那不是让皇上失了面子?而他那不是把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寻思到这一层关系,那个将领梗着脖子,硬声道:“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北疆王既为中荣国的臣子,就应该拜服皇上,这样犯上作乱,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大言不惭,岂不是谋逆?”
“可是皇上宠幸奸臣,我们难道不应该帮皇上清除奸臣吗?”楚文振振有词,比文战,谁比得上他啊。
“你···”那将领冷哼一声,朝着荣凌拱了拱手,“还请皇上下令,末将愿把叛党捉拿归案,交皇上处置。”那将领见说不过楚文,所以想直接动手,反正他知道皇上不会只让他一个人出战的,因此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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