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似乎察觉到了她眉眼间的担忧,道:“堂姐,我正好载你们一程,我的车快,很快就能到京城的,你不会误了与北疆王的婚礼的,不要担心。”
荣落注意到,六殿下的马车拉车的骏马有四匹,而且都是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长相很是神骏的马儿,有这样的马拉车,那速度自然不用说,而且他刚才骑来的那匹马儿由于受了枪身的惊吓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个时候,如果不和六殿下一起回去的话她就只能和娘亲走回去了。
反正欠人情欠一次是欠,欠两次还是欠,抱着这样的想法,荣落和如月坐上了六殿下的马车。
别看这马车外表普通简陋,可是里面却布置得舒适而温馨,地方也很宽敞,三个人坐在里面一点都不显得拥挤。
马车一侧的车壁上摆满了书籍,荣落粗略看了下都是些古代的诗文,这倒和七殿下的性子很相符。
六殿下却从内壁又拿出三个小巧的象牙杯和一个茶壶,杯子小巧精致,六殿下从茶壶内倒出茶香氤氲的热茶,道:“这时我刚才烹的,不是什么好茶叶,但是也权当给堂姐和王妃压压惊。”
如月被六殿下所救,本来就心怀感激,如今人家又给她倒茶,她要是再不喝那不是失礼了,因此想也没想便一口把茶饮尽,道:“谢过六殿下。”
“堂姐怎么了?不喜欢喝茶吗?”六殿下见荣落还在迟疑,却并没有往其他的方向想,反而关切的问道。
荣落本来对吃食这些方面就很是谨慎,又加之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萦绕,所以一时有些迟疑,并没有喝下去,但是看着六殿下那纯净而关切的目光,荣落却顿时有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道:“我只是在闻闻这茶香,真是沁人心脾。”
荣落说罢,端起象牙杯一饮而尽,摇了摇头,把心头那一抹若有若无的不安感摇去,猜想着,估计是这两天忙着成亲的事情,所以晚上没睡好才会有这些不安的感觉。
可是让她奇怪的是,越摇感觉越是强烈,然后头昏脑胀的感觉传来,让她很想睡,荣落撑着最后一点意识一看,才发现娘亲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还是着了六殿下的道,荣落来不及想六殿下这么做的目的,脑子已经完全陷入了沉睡。
六殿下看着荣落绝美的侧脸,有一瞬间的失神,半响之后,小心翼翼的抚上了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如玉的手指细细摩挲,像是在把玩什么珍宝一般,转而薄唇覆上,在她的侧脸上印上一吻,“堂姐,以后乖乖的和我在一起,可好?”
说罢,六殿下勾唇一笑,随即,眸中的嘲弄又瞬间消失,就好像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来人,把他们好好送回去安置。”六殿下突然道。
“是。”应声的可不正是之前劫持如月的那个黑衣首领,他驾着另一辆马车从另一条小路而来,停在了六殿下马车的旁边,看着六殿下温润的眉眼,现在他眸中只剩下恭敬,哪里还有之前的忌惮还害怕,原来这一切都是个局,一个专门针对荣落的局。
“殿下,北疆王和勤王派人拦截了去往北魏的各条不同的道路。”刚好荣落和如月送到另一辆马车上,就有护卫来报。
六殿下温柔的勾起了一抹微笑,道:“一切如我所料,不用管他们,我们回京城。”
也不枉他临摹了卫萱的字那么久,可算把君无稀和勤王骗过了,让他们去相斗吧,从来,他才是渔翁。
掀开的帘子垂落,六殿下从侧壁上随手拿了一本李义山的诗集,书籍翻开,他的眼眸却聚焦在了那依然冒着热气的茶盏上,嘴角的浅笑却越来越深,这可是难得的烈性蒙汗药。
君无稀在众人的祝贺中来到了勤王府,可是他去到勤王府没有接到千娇百媚的新娘,而是接到一个让他怒从心起的消息。
君无稀看着那信,果然是卫萱的字迹,没想到卫萱没在半路下手,却在勤王府下手,君无稀眼神眯起,杀意流露。
勤王也是满脸的震惊和愤怒,在他的府里让别人把他的妻子掳走了,这简直就是个笑话,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君无稀眸光阴狠,想也没想,换掉一身大红的喜服,骑马直奔城南的破庙。
君无稀刚走出城门没多久,就看到两辆马车迎面而来,这个时候有马车入城并不奇怪,君无稀没有多想,却不知道正好是这个时候,他和被困在马车内的荣落擦肩而过,也和事实真相擦街而过。
而此时,街上的百姓却依然在兴致勃勃的议论着这场热闹非凡的婚礼,刚才北疆王俊美非凡骑着高头大马走过的样子还让他们津津乐道呢。
七公主也难得的站在一处酒楼观看这场婚礼,说起来她就是嫉妒,凭什么荣落一个郡主就可以以长公主之礼出嫁,场面比她出嫁的场面还恢宏壮观?尤其是在看到君无稀那俊美无双的容颜之后,她的嫉妒更是上升到了顶峰。秀美的脸颊微微扭曲,长长的指甲都掐进肉里。
等待了很久之后,迎亲的队伍并没有返回,街上很多人开始议论纷纷,就连一向很有耐性的卫萱都皱了皱眉,感觉有点不对劲。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宫内突然传来了悠长呜咽的钟鸣声,这是帝王驾崩的丧钟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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