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电梯正好到了一楼。
驱车回沁梅园接到简云容,跟着吩咐司机调转车头,去了许振霆定好位置的酒店。
自从母亲离世,简云裳已有6年的时间,不曾见过许老教授,联系也是断断续续。
原本就没什么感情,生分了之后更加难以弥补。这是简云裳见到许老教授后,心底产生的最强烈的念头。
教授还是老样子,除了思维有些迟钝,待人一直是淡淡的。
简云裳深知他的脾气,加之也不太喜欢聒噪,基本上他问一句答一句。
一来一往,免不了有些冷场。
应该说,从进入雅间开始,雅间里的气氛就冷得够呛。
简云裳对此习以为常,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许老教授聊天,不时用余光偷偷看一眼蒋牧尘。
他虽百无聊赖,好在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不耐烦。
最开心的反倒是简云容,抓着许振霆一直问长问短,完全不受影响。
坐了十多分钟,点的菜一一端了上来。
许振霆打住话头,起身过去扶起父亲,不想许老教授不领情,一下子拍开了他的手。
“啪”的一声,刺耳又惊悚。
“爸,这雅间的地板滑,还是我扶着你吧。”许振霆神色如常,再次倾下身子动手去扶他。
许老教授扬手,第二个巴掌不偏不倚的拍到他的手背上,自己扶着沙发扶手,飞快站了起来。
简云裳略有吃惊,旋即不动声色的跟着起身,微笑过去帮忙:“许伯伯,我扶您过去。”
许老教授不置可否,不过也没拒绝。
吃饭的时候,简云裳注意到许老教授十分偏爱肉食,又想起此前许振霆说他有三高,应该适当的均衡下饮食,遂忍不住笑着打趣:“许伯伯,肉类吃太多,对您身体不好。”
许老教授淡漠的斜一眼许振霆,转向简云裳后神色立即缓和下来,笑说:“无妨,我平时不吃肉,今天看见你们姐弟,心里高兴。”
简云裳微微讶然,脸上的笑便有些不自在:“原来如此……对了,还没谢谢许伯伯送给我的结婚礼物。”
“什么礼物?”许老教授狐疑反问:“你结婚了?嫁给谁。”
蒋牧尘闻言脸色微变,望向许振霆的目光,渐渐冷了下去。
“我爸的记忆不太好,云裳你别介意。”许振霆含着笑不露痕迹的插了一句,动作随意的给许老教授布菜:“爸,您忘了上次,是您让我将东西送去顾家别院。”
许老教授怔了几秒,猛的拍了下脑袋,说:“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上了年纪就是不好,很多事做完就忘了。”
简云裳不疑有他,开着符合两句便继续用餐。
大概9点的时候,大家酒足饭饱,心情愉悦的告辞别过。
简云裳姐弟和蒋牧尘回到沁梅园,已经夜里10点。
主楼的有一间卧室的灯开着,一看就知道沈如眉还没睡。
简云裳想起下午的事,心里不禁对她生出几分同情,进了门便直接去看她。
沈如眉气色很差,对她的到访有些爱答不理,房里的书桌上摆满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地毯上也到处散落着照片。
沉默着坐了片刻,简云裳起身,礼貌告辞。
“云裳……你陪我说说话。”沈如眉回过神,淡淡的开口:“我和你爸结婚到现在33年,青山那孩子比牧尘还大一岁,算起来,他骗了我整整33年。”
“妈……”简云裳有些动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虽然简伯年和简薇薇之间,并无半点血缘关系,但看他对余子莺言听计从的态度,母亲何尝不是被骗了十几年。
沈如眉幽幽的叹了口气,又说:“我那么信任他,甚至一直庆幸,嫁的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回想这半辈子的生活,还真是讽刺。”
简云裳乖巧的坐过去,安抚道:“妈,您别想太多,再说您还有牧尘。”
“怎么能不想呢……”沈如眉站起来,一身落寞的站到窗边,又哭又笑:“同床共枕几十年,临到黄土埋脖,才知道那人的心一直不在你身上。”
简云裳没接话,沈如眉吸了吸鼻子止住哭声:“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你爸打定了主意要骗我一辈子……”
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简云裳忍不住也有些鼻子发酸。
母亲去世之前,有天晚上也和她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她还太小,感情上更是一张白纸,根本无法理解母亲的心底的痛楚。导致她后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所有的男人都产生敌视情绪。
回到眼前种种,她的心里不免生出淡淡的恐惧。
如果蒋牧尘也是如此,她该如何自处。
“云裳,谢谢你能陪我。”沈如眉发泄了一阵情绪,心底舒服不少,又见时间不早,便催她回去:“我让王妈给热了汤,一会送你们屋里,让牧尘也喝些。”
“那您早些休息……”简云裳拉回思绪,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回到卧室,蒋牧尘还没睡,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简云裳以为他也是为了宋青山的身份恼火,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拿了睡袍还没躲开,就听他说:“疗养院来消息,说你爸的眼睛瞎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