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搓了搓有些泛红的眼睛,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柏泪你是强大的,绝对不允许被任何人欺负!谁想爬到你头上就要让谁好看!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下定决心后,准备出去继续工作。抬起头,看见地上投着一个人影,我迅速抬头——
凌霂斜斜地倚在门框上,颀长的身段被昏暗的灯光拉成一个瘦瘦长长的影子。
尽管眼泪没有流下来,我还是怕被看到似的,伸出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下,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看向他。
“你打算就这样呆到什么时候?”
我死死地盯着他,不想说话。
凌霂靠在门框上,懒懒地开口了:“往客人头上扔鞋子,往脸上泼酒,你工作不想要了?”
一提这事,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怒火又瞬间点燃了:“是她们先……”
但话没说完,我却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凌霂刚才那么做,是怕我被开除?!
我机关枪似正要向凌霂开炮的嘴巴张得好一会儿不知道合起来,心里一股说不清到不明的感觉,驱使着我整个人忘了该做什么。
凌霂没了刚才那副严肃的面孔,抬头瞟了瞟天花板:“这次再被开除,某只笨驴子又要说是我害她的吧?”
我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猪头你……”
“笨驴子,你别的不会,为自己树敌,倒是很擅长啊。”凌霂两手插在口袋里,声音懒懒的,但是却意味深长。
原来他这么做,还是因为唐栩的缘故啊,这样唐栩就会认为凌霂是站在她那一方的,就会少找我一点麻烦,原来是这样……
看来凌霂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中午才误会他,晚上又……皮再厚的人也知道抱歉,我捣了捣一头海藻似的长发,咬了半天嘴唇才憋出粗粗的一句:“喂!猪头霂,早上的事……对不起啦。”
凌霂一挑眉毛,不做声。( 平南文学网)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接受我的道歉吗?
“不管怎样,反正我已经道了歉了。喂,你听见没?我说我道了歉了!”我别开脸,眼睛却一个劲往门口瞥,声音里掩饰不了的别扭,“猪头霂,你不是那么小气吧!”
凌霂惊奇地睁大眼睛,一脸无辜,嘟囔了一句:“连道歉都那么理直气壮……”虽然语气里明显的不满,但是他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痞痞却有些幼稚的坏笑了。
呃,比起闷不吭声,就会狮子吼的池圣锡要的可爱多了。
我光着脚,交叉在一起晃来晃去,眼睛到处乱瞥:“都是误会……一切与我无关!一人一次,我们扯平了!”
怎么有种不讲理的感觉……管他呢!我柏泪一向都是蛮不讲理的!什么大道理到我这里都是吃瘪。
还好凌霂是个幼稚的衰小鬼,思维简单,才这么容易搞定,不然不知道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凌霂脸上那种有点玩世不恭的玩味笑容,却让人无法感到反感,就连星星都黯然失色,甘愿做他的陪衬。
我突然想到什么,扯起嗓门:“我还没问你,兜兜怎么样了?!”
凌霂眨眨眼睛:“你是说‘汉堡’吗?”
“汉,汉堡?!”我瞪大了眼,不要告诉我这是个名字!
凌霂优哉游哉地走过来,一句话甩出来我顿时无语:“它什么都不吃,只吃汉堡,所以就叫它汉堡了。”
那个猪头不仅胡说八道,还不忘摆出一副尖酸的嘴脸对我冷嘲热讽:“什么‘兜兜’,土里土气的,这也可以称得上是名字?!跟它比起来,‘汉堡’洋气多了,可爱多了,有个性多了,不是吗?”
说完,凌霂飘飘然地双手反衬着他那颗臭头倒在沙发上,歪过脑袋,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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